的谢鹤霓对这个‘大外甥’甚是宠溺,“你只管去!”
几人乘着马车,朝着城门奔去。
大约一刻钟,便到了城门。
左右环顾,确定没有当差的影子,阿迎说道:“看来,我们来的早了一些。”
一些百姓也收到了消息,不少爱看热闹的都来城门口围观了。
“长姐,要不你去马车上吧?”谢鹤霓担忧道。
阿迎也瞧着谢鹤君呼吸急促,知道她定是在强忍,便也规劝道:“长姐,你上马车吧,我在这儿陪着君庭。”
谢鹤君一开始就怕儿子受不住,才非要给他壮胆过来,这会子,最怕儿子出意外,相比旁人,她还是愿意让稍显稳重,头脑清楚的阿迎照看着君庭。
“好,那我自己过去,鹤霓,你也在这陪着君庭吧。”谢鹤君看向鹤霓。
鹤霓拍着胸脯道:“放心,姐,君庭喊我一声姨母,我便要护他周全!”
谢鹤君一走三回头的看着儿子,才走上不远处的马车。
离许君庭最近的阿迎,很清晰的看到许君庭的微微颤抖,双手也在发抖。
其实,也难为这孩子了,才十三岁,却要承受这些。
“你若是受不住,现在也可以回家。”阿迎低声道。
许君庭镇着性子,“我能承受得住。”
“那就昂起头,挺起胸,为他们送最后一程!过完今天,你就只是你,可以是沙场将军,也可以是热血少年郎,唯独不再只是许家小公爷。”阿迎眼神笃定,字字珠玑说道。
许君庭的眼神便从飘忽中逐渐凝聚,是的,他可以是杀敌的、护国的勇士,唯独不再是许家晦暗围墙下的小公爷。
“来了!来了!”谢鹤霓眼神一亮立马提起了精神。
许君庭也被拉回了思绪。
远远的,许渊平和父亲还有许家奴仆此时正带着脚镣手镣深一脚浅一脚往城门口移动。
如此肃冷的天,他们倒是穿的单薄,整个人看起来甚是瑟缩无精打采。
就那么一瞬,阿迎直观的理解了什么是寒蝉凄切,凄凄惨惨。
晋阳王毕竟年迈,又经此一劫,头发花白,眼神混浊,踽踽独行,比那歪墙边晒太阳的乞丐还惨。
而被封为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许渊平此时也诚如一只落魄的野鸡,哪儿哪儿都是颓意。
纵使是底层摸爬滚打的阿迎也不由得心底微寒。
祖父和父亲高大威严的形象一瞬破灭,许君庭惊诧的许久没有说出一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