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老嬷有些犹豫道:“只怕会有人以此弹劾他。”
“就是为了让人弹劾他。”安后斜着眸,凝望着暖炉里飘起的丝丝缕缕的烟气,“有人弹劾他,宫里在把那些奏折打回去,他才知道宫里的好,才明白倚靠宫里。”
无名老嬷听到之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那件事,景王府怎么说?”
安后想起了另一件事,便问道。
无名老嬷禀报道:“宗人府已递去了密信,景王尚未有答复,但这般情况,似是已经准备答应了。”
安后勾唇一笑,冷冷道:“那不死心的老东西犹犹豫豫,这都想不明白此事是宫里给他的恩泽。”
“听说是景王妃这几日极力劝他。”
“倒是兰质蕙心。”安后笑叹道。
“可不是嘛,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过据说这景王头发比王妃还长。”无名老嬷也笑道。
待笑过之后,安后微微撑起了身子,拢了拢躺得有些凌乱的宫装。
她思索一会,吩咐道:“明日备驾吧,去一趟他的院子。让本宫亲自见见那襄王女。”
“这…”
“地宫之时,他跟那时的我提过,要给她封个郡主。那如今便如了他的意,把这襄王女过继给景王府,封郡主。一并赐了他婚。”
安后的口吻不容置疑。
无名老嬷应了下来,她知道这一国之母不会无的放矢,如今接连赏赐,多处谋划,看似是恩宠,实际则是软刀子割肉。
让这陈易知道,他只要还在京城一日,就得听着宫里的吩咐。
襄王女、景王女,闵鸣、乃至那守寡的林琬悺,手里能要挟一个人的把柄越多,那个人才会越来越俯首帖耳。
“不知他明不明白,本宫能给他的,别人不能给。”
安后眸光微森,
“剑甲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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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六十里外。
祝莪坐到了梳妆台前。
女为悦己者容,更何况她生来便爱打扮,在魔教里,除去读经功课之外,便近乎无事可做,她便开始用上了胭脂,日日照着铜镜,看着镜子里的人儿愈来愈动人,之后,她便学了易容术,镜子里的人儿不止动人,还时常换上好几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