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抬起手,于心湖之上往下一压。
似有“轰”地一声,陈易感觉到整座心湖顷刻沸腾汹涌,像是被人在心间上重重一刺,一种没来由的刺痛感贯穿了他。
湖水汹涌沸腾,渐渐阖拢,千百杂念萦绕,将陈易来回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陈易的心湖终于平静,他抬起头,便见周依棠已不见了踪影。
他赶紧解除内视之法。
回到外界,陈易睁开了眼睛,紧接着转头盯向了独臂女子。
“滋味如何?”她目不斜视。
陈易抹了抹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还算…不错,挺疼的。”
那种刺痛感并非肉体的痛苦可以相提并论,肉体上的痛苦是有延迟的,但那种心上的痛苦却更深更可怕,非要让陈易类比的话,大概就是敏感度被调了一千倍,然后一刺。
周依棠伫立在水潭边上,四面皆是静谧,湖水中的游鱼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陈易紧盯着她,正准备说什么。
她忽地道:“那时我也一样。”
陈易愣了愣,接着嗓音柔和下来道:“你是说…前世洞房那时。”
周依棠没有回应,像是默然了。
而陈易心里想趁此发作的念头,就这样悄然消失成无形。
他慢慢走到周依棠身边,从背后搂住了她:
“我一直都很愧疚。”
陈易不会忘记自己前世时是怎么对待他这师傅。
他生来报复心便重,而且极为偏执,关小黑屋、上药后放着、还有项圈……眼下一一回想起来,委实太过畜生了些。
那些玩法虽然快意,可他本不该这样对她的,只是那时他沉浸其中,而独臂女子又固执得不愿低头。
若是前世周依棠像这一世的殷听雪一般,哪怕不情不愿但也百依百顺,他绝不会搞得花样百出、无孔不入,可是、可是……算了,没有可是。
见她直直矗立,既不依偎在他怀里,也不将他震开,陈易嗓音柔和起来道:
“我知道你的性子就是这样,我也知道最好事事都迁就你,只是…那时一时冲动,非想要你给我低头不可。”
周依棠微微侧过了脸,嘴唇仍旧轻抿。
陈易见状,继续道:
“但其实…其实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