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摆起袖子坐了下来。
他也不看王妃,而是转头看着墙,吸气吐气了好一阵子。
陈易站在原地,进来见景王闹了一番脾气,心里也早有准备,只因先前王妃领他进来的时候,便说过了不少的话,也就是“王爷只是一时气极”云云。
“怎么这里弄得一团糟?黄宝,打扫一下。”见景王稳定下来后,王妃朝着黄宝说道。
“得嘞。”黄宝应了一声,连忙就蹲身打扫了起来,他手脚利落,不一会地上的碎片就被捡走了,再用身上的衣服把地上的汤汁都擦干净。
不一会后,他就退了出去,陈易认出那就是在门外收了自己三两银子的阉人仆役。
王妃伸了伸手,示意道:“坐吧、坐吧。”
景王见陈易走过来,一听王妃的话就不乐意了,嚷嚷道:“他既然算赘婿,凭什么本王坐着,他也坐着?!”
“那你躺下。”
“…哦。”
景王脑子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地应了声,王妃便按着他肩膀让他躺了下来。
而陈易也坐到了椅子上,质地厚重,隐隐有檀木香。
景王死死盯着陈易,哪怕冷静了下来,也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可光看也没用,事情已经成了,更何况当时众目睽睽之下,景王表示自己答应了这场婚事,回想到这些,景王肠子都快悔青了。
景王咬牙冷声道:“惟郢这丫头真真是瞎了眼,老天爷也瞎了眼,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明日我就派人把京里各个道观都拆一遍!惟郢这丫头真的是…愚不可及!蠢材一个!”他一连串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通,接着喘了两口气,又吸了一口气,待好一会后,景王突然转头看王妃,问道:“他们相处得好不好?惟郢是不是真看中了他?”
“好的好的,青兰看见他们待在湖边赏雪,而且青兰还说小姐回闺房的时候很高兴。”
景王府对子女再开明,也不会允许子女所托非人,所以殷惟郢三人游园的时候,王妃派了贴身丫鬟远远跟着,把事情都汇报了一遍。
听到王妃的回话,景王才算真的松了口气,事已至此,再难接受都已然无法回头,哪怕景王仍然心里有气。
他缓了好久终于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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