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相处,她怎么不知道安后决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
安后正欲继续翻看笔记,然而景仁宫外,女官素心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娘娘、娘娘…”
素心跨入到宫中,来不及福礼:“今日家宴,景王府没有派人来领祭肉。”
太后临朝称制之后,大年初一,皇帝招待众皇族的所谓家宴不过是走个过场,让一众皇亲国戚到皇宫里领一碟羊羹,一份六谷饭,拿到神龛之上供奉,寓意天家施予福气,而像景王一般的人物,都是派人过来领取。
安后的凤眸稍厉,陈易求娶景王女之事,与宫中赐婚相互冲突,她何尝不知,此刻冷声道:“这景王,是在给宫里摆架子?”
没曾想,女官素心慌忙摇头道:“不、不是,素心派了一些宫女太监去看过,发、发现景王府披麻戴孝,景王好像…薨了!”
安后的瞳孔微缩。
这节骨眼上,景王…死了?!
………………………
事情要从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说起。
“王爷,大事不好!”
景王府上,景王刚刚迈入外院正堂,便见府上的一个管事匆匆走了过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
景王数落一句,淡然地扶起袖子,坐到了主座上。
他捧起茶碗,待好一会后才慢慢道:
“说吧。”
管事赶忙行了一礼,道:“王爷不紧张?”
“若真是大事不好,都不等本王坐下你就开口了。”
景王轻叹了一声,“想来不过小事一桩,淡定些,慢慢交代吧。”
管事点了几个头,接着照着景王说的镇静了下来,一个动作停顿一息地从怀里摸出了一张信纸。
“之前陈千户当众求婚,于是我们这些下人本着为王爷分忧,就探听了些坊间传闻……”
“说话太快了,慢慢交代。”景王安然端坐,指点着道,“管事也算是王府的小门面,何必如此急躁,学一学本王,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好,”管事应了一声,一字一句道:“坊间传闻,太后、意、欲、赐、婚、给陈千户……”
景王的眼睛瞪得比铜铃一样大,唰地一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话?!”
管事继续一字一句道:“新娘子、是、为、东宫氏。”
景王茶碗都快摔了,暴跳如雷道:“你说话这么慢做什么?!”
“不是王爷让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吗……”管事的语气弱了起来。
“我…我!”景王一时气急,手指颤抖道:“泰山真崩了你还面不改色?逃命啊!”
话一说完,景王的脸便涨得通红,越想越气,随手抄起东西就想打人,茶碗太小,于是他就抄起檀木椅,管事慌忙退开,连连退到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