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易顺声回望。
黄沙间冒着一缕灰缎,高大却枯瘦的身影似横着走过,头颅往上一抬,满街生寒,陈易手已按刀,黄沙笼罩,明火顿灭,昏黄天色里,好似有匹凶戾贪狼钻入双眼,陈易眯了眯眼睛,转眼间贪狼又化作抱剑而立的散发汉子。
“谁?”
那人并未停步,身子朝前,头颅直接拧出匪夷所思的弧度,如狼顾般回头一望。
陈易刀已出鞘三分。
那人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他背上的剑。
没有话语。
陈易似懂非懂,仍在握刀,那人回过头去,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被黄沙掩埋,哗哗的沙子砸在陈易面上,再不见那贪狼似的身影,似一缕孤烟汇入大漠,并无分别,。
刀锋缓缓归鞘,陈易扑打了身上沙子,几步跃入到茶馆内。
“你怎么在那站这么久?”殷惟郢迎上去道。
陆英也投去疑惑关切的目光。
陈易摇了摇头道:“没事。”
他回忆了下那人的面目,心中暗暗自语,孤烟剑?自己从未见过孤烟剑,也没人告诉自己谁是孤烟剑,可在那一瞬,黄沙扑面之时,陈易气机陡生、警心大作,明明察觉靠近,仍近乎无知觉间剑鞘被轻敲一下,除了孤烟剑外,那不会是任何人。
他去哪了?
陈易皱眉许久,待风沙过去后,摇了摇头。
…………
“几位,请。”
到了元丰楼,彼此见礼过后,江心真人把三人请到厢房之中。
陈易把座椅尽量靠向陆英,毕竟他如今的身份是陆英的护法,若是靠向殷惟郢,那就要暴露自己是陈易了。
江心真人做东,此刻击水点茶,茶宪不断打旋,许久后道:“本是单请太华神女来,不曾想今日连剑甲首徒也大驾光临,倒是让我这把老骨头又惊又喜啊。”
陆英拱手回道:“真人抬举了,是晚辈拜见前辈,又何谈大驾光临呢?”
江心真人笑着应了声,手腕不停,不一会三碗茶汤奉上,色泽浓青泛沫,却是上佳好茶。
殷惟郢接过后,侧耳望向对着戏台的观景窗道:“看来我等来迟了一步,错过了一场戏。”
江心真人抚须露回忆之色,叹道:“确是如此,方才那女旦唱的思凡…当真入了魂,把老朽心都吊出来了,恨不得与之一道私奔,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女旦唱得…堪称绝伦!”
江心真人一阵长吁短叹,倒替三人惋惜了起来,想到下一出是《千忠戮》,是忠君爱国、国仇家恨的戏码,不一定合来客的心意,就更是扼腕叹息。
叹到最后,江心真人忽地起身道:“老朽让那管事把人叫来,给你们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