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觉烦闷骇人,猛地一巴掌扇到脸上。
男孩的脸红肿起来。
“哭哭哭、哭什么个东西?你这娃子就是贱,一路不见你哭,你狗娘养的现在哭!”赵元望破口大骂。
男孩愣了下,大嘴一张,哭得更起劲了。
“妈拉个贱娃!我今天就给你教训个明白。”
赵元望抬手正欲再打。
林间忽然旋来股黑风,卷着枯叶森森。
空幽的黑暗仿佛一下收拢,本就狭窄的山路更显逼仄。
“小兄弟…”
嗓音苍老而阴冷,伴着嘶音,
“教训个明白不要紧,打坏了咱的药引就不好了。”
赵元望的手竟是再甩不下,他脸吓得煞白,滑腻的肉鳞捆住了手。
树梢之上,
清澈的丹凤眼微侧。
哟,还真是条地头蛇。
“鄙人姓白,不是个娘子,而是个夫子。”
世间蛇属多姓白。
但见那说话之人白发苍苍,人头蛇身,老旧的皮肤耸拉下垂,却又身着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可举手投足间拢着森森妖气。
蛇道人白夫子望向林间某处,
“这位小兄弟,未免也藏太久了吧,不是一起来的吗?”
闵宁闻言,再不隐藏,自树梢一落而下。
白夫子眯眼打量了一圈,像是判断着骨相,旋即惊道:“亦龙亦凤,奇才…奇材……”
随着话音落下,白夫子好似无形间改了个主意,逼仄而来的漆黑收拢起来,卷住赵元望手的蛇尾也滑溜地收了起来。他啧啧笑道:“还请几位到府上,咱早已备好酒饭招待……”
………
说是仙家洞府,倒也有几分山清水秀的模样,一座独栋小楼倚坡而建,屋檐下就是湍湍水流。
说是备好酒饭招待,但满桌却尽是素菜。
炒三鲜、煮冬笋、野菜锅、还有满满几大碗白饭跟黄酒。
没肉啊!一行人都落了座。
而两个小孩不知被带到何处去。
只是想来不是什么好去处。
白夫子举杯邀饮,大笑道:“寒舍冷食,切莫嫌弃。”
“哪敢嫌弃…”赵元望见白夫子迟迟不予银钱,便旁敲侧击道:“那两孩子…夫子是用来作甚的?”
白夫子捋了捋白发,把众人环视一圈,看得人心呼阴森。
“人人都说咱是仙家,可咱修道多年,还留着蛇身,这仙好似也不够仙啊。”
白夫子顿了顿,笑吟吟道:“所幸咱略通谶纬之术,算到了道种佛种从这姐弟而出,便托人去办事。”
赵元望继续道:“办事的人呢?”
白夫子笑道:“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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