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看。
陈易努嘴正欲辩解,还不待他开口,涂山氏就“哦”地拉长了音,摇了摇手指道:“你在外面认干娘了?”
陈易连声否认道:“这可没有。”
涂山氏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旋即道:“女人可以随便找,娘可不能乱认。”
陈易赔笑道:“不会。”
接着他下意识想朝哪里看一看,还不待他看到些什么,涂山氏便早有所料般道:“不必想着外面的事,在这…全都慢了下来。”
话音落耳,陈易旋即收回视线,他也冥冥有所察觉,不知为何,在这洞府心湖上,外界都变得极慢极慢,时间就好似不再流逝。
陈易转过头,终于出声问道:“你…藏在我的魂魄里?”
涂山氏不遮掩道:“一点残魂,你走的时候,听你说补天的阴谋什么的,娘就留了个心眼。”
陈易微微颔首,与他想的如出一辙。
当时安后曾说涂山氏有一点残魂留在世上,并误导陈易那点残魂在她身上,却反被陈易从细节处识破,自此便否认了涂山氏的残魂仍留于世的想法,只是当下再一想想,安后怎会无中生有地罗织一个极易戳穿的谎言,根本在于,她或许早就靠钦天监的压箱手段卜卦到涂山氏残魂的遗留,并且误以为在她自己身上。
“我还以为只是个…不着调的幻想。”陈易喃喃道。
接着他恍然记起,他曾特意问过周依棠,涂山氏会否有残魂存留,这前世之妻予以否定,也正是这点否定,让他那点念想断个干净。
陈易的思绪显化心湖间,涂山氏低头一看,便见那张略微熟悉的清寒容颜。
她似有所感,轻声叹道:“你最记得她了。”
“…没办法。”陈易也见水中画景,略有局促,厚着脸皮转移话题道:“娘,这凶兽到底为何而来,而且他好像…认识我。”
那一瞬间的感觉不会骗人,陈易打从第一面见时,便觉这凶兽眼熟,而且它一来,便要掠夺他的天眼。
再联想这凶兽自域外而来,而自己正是旁人眼中的域外天魔……
在这背后,到底有多少机关算尽,涌动的暗流里又有多少上不得台面的蝇营狗苟,陈易似有如芒在背之感。
“娘被关了这么多年,哪里知道?”涂山氏朝水面点了点脚,“你要问下这个女人,这女人跟你隐瞒了许多。”
陈易低下头,朝水面深深看了眼,轻声附和道:“坏女人啊。”
哪怕涂山氏不说,陈易也知这前世之妻隐瞒了太多太多,有许多话,她总说一半,瞒下另一半,又或是干脆一字不提,哪怕相处日久,陈易也总觉看不透她,彼此间虽说成婚,可说一千道一万,仍旧无法交心深谈,她好像不在乎这一世两世。
纵使想问个究竟,周依棠要么会避而不答,要么便说他这时不该知道。
涂山氏忽地笑眯眯道:“要不休了她?”
“她…她是世上最在乎我的女人了,除了你以外,”陈易怔了怔,倒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