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又一寻思,等过一阵子这人就该去接受“贵族礼仪”训练了,完成调查“走私黄金”这件事指不定要多久,万一死了呢,于是她决定今天夜里就问问。
对,今晚就问!
“豁,水煮羊肉和德式馒头,你对我可真好。”
格里安解开盖子,香味浓厚,一阵一阵往外飘,勾得他腹中馋虫争先抢后拱了出来。
他左手拿筷子,夹出一块方方正正、肥瘦相间的肉,吹了两口气,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好吃,”他伸出大拇指,“神厨。”
“好吃就行。那我先走了,我回来就是专门给你送点东西吃。还有——”
临关门离开前,克劳迪娅转身说道:
“你等会儿出门去‘爱河’一趟,就问克劳迪娅让她帮忙从城里买的香水有没有到。要是到货了就帮我拿回来。没做好的话,嗯……买瓶‘赤霞橘光’回来,我急用,这个刺激味小一点。”
“行。”
“钱的话,你就让加拉尔夫人记在我账上。”
“行,我肯定不会自己掏钱的。”
这回答没有诚意,也没有恶意。
格里安头也不抬,狼吞虎咽,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敷衍克劳迪娅。
他实在太饿了。
如果是饭菜普通还好,但今天吃的却是他最喜欢的菜,德式馒头泡羊汤,美味到根本不想分心做别的。
要是再来一根德式大香肠就更好了!或者俄帝的伏特加!
等他把汤汁都灌下肚子,意犹未尽擦掉嘴角的饭渣,双手交叠在脑后,静静数着天花板上的菌斑,躺在沙发上缓食。
这间屋子是克劳迪娅找的,砍价也是克劳迪娅砍的。
因此,格里安用远低于市价的钱就租到了这间一卧一厅,有个小厨房,四个人共用一个盥洗室的地方,省了钱,生活质量在下城区也是前端。
发了几分钟的呆,他瞧见外面黑得差不多了,给左轮手枪装好子弹,拿起雨伞,冒夜雨出了门。
科隆的这个季节总是下雨,冰冷的,刺骨的,寒气四溢。
天空压得很低,雨已不像下午那样大,像时代的泪水,穿过灰黑的工业废气落下来,往地上扑。
多亏科隆的工厂不多,至少比柏霖和暮尼黑少,不会形成有毒的雾霾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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