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骄傲的人。也是个不甘平庸的人。
从记事开始,他就知道像自己这样出身的人,只能靠一双手往上爬,爬到普通人的顶端,然后给上层人当狗,这就是底层人的宿命,他一直相信这一点,他也同样认为,雅各布·巴斯恩也有同样的目的,因为他在“二十三”接触的同事们,也都是这个方法,宁做凤尾不做鸡头。
“自己身在泥潭就着急把人一起拉下水吗?那个‘舞男’也是这样,恨这个,恨那个,仿佛全世界都在跟你们作对。就仿佛有了恨,人生才有动力。你对我的恨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格里安描绘着对“黑牙”的看法,也懒得用敬语了:
“你现在就像是活了五六十岁的怨妇妒夫。不会是因为我刚才没理会你的挑衅,你觉得没受到重视,就开始发疯吧。主要是我对克劳迪娅的跟几个男人搞过真没有兴趣。
“哦——我懂了。
“你是不是在墙花受人尊敬惯了,今天被人无视,你觉得很不舒服啊。放宽心,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就像你我刚才凑热闹时,听到的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大家下个月就会把他忘了。”
“黑牙”没有说话,附身冲出,掌心幻化出一团一团的高腐蚀性液体,毒液子弹瞬间射向了格里安。
不得不说,“白兰地”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正中“黑牙”的薄弱之处,令他恼羞成怒。
格里安右臂变形瞬间伸长,以肘部为中心极速旋转,如同极速荡起的流星锤,乒乒乓乓格挡住数不清的从上方坠落的碎石块,以及高腐蚀性毒弹。
被弹出的毒弹与碎石块在空中爆发碰撞,闪过飞溅的火花。
钢铁断裂声更加频繁,如同预示着某种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全黑的环境下,视力几乎没有了用处,二人都只能凭借剩余四感来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滋啦——滋啦——
右臂沾染着腐蚀的纹路,如同被魔力侵蚀。然而,痕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而后再被铭刻上纹路,再愈合,反复循环。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看起来最不正常的我,才是这个国家中为数不多的正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