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局是个什么意思?”
说罢,这厮眼角余光倒是瞥了一眼还在心忧暴雨之下百姓又该如何的杭州知府马宁远。
杨金水端起酒杯,敬了两人,而后才幽幽说道:“咱织造局是给宫里当差做事的,只管拿了丝,替万岁爷将销往海外的丝绸给织出来。”
说着话的功夫,杨金水瞥了沈一石一眼。
郑泌昌与何茂才的目光,便顺势看向了沈一石。
沈一石未曾喝酒,只是端着茶杯,轻嘬了一口:“回几位的话,小人手底下的织机和织工,自接到朝廷的旨意便准备就绪,为了应对朝廷增加的丝绸数量,新的织机也快要送到。小人不敢说旁的,但只要丝足够,朝廷定下的五十万匹丝绸,绝对是能足数交付。”
两人一前一后,便将事情推给了浙江道。
马宁远坐在下首,沉默不语,心思有些沉重。
他总觉得今天这场酒席,怕不是个好的。
这时候。
郑泌昌已经笑着继续说道:“朝廷的旨意,这一次南直隶和浙江增产丝绸,行销海外,为的也是给朝廷开源,填补这些年存留下来的亏空。这是国策,虽说浙江定下的是一个缓,但我等为陛下在浙江当差的,却不能真的就缓了。”
说着话,郑泌昌目光审视的看向在座众人。
“那是自然!”
何茂才拍着桌子开口喊道:“陛下的旨意,朝廷的差事,谁敢怠慢了?”
马宁远犹豫半天,小声开口道:“只是……如今春耕在急,前番国策下去,地方上百姓多有抵触,前不久不是还拿了那個叫齐大柱的百姓?”
“难道你马宁远要抗旨吗?”
何茂才不给马宁远解释的机会,瞪眼便逼问了起来。
马宁远眉头一跳,连忙拱手站起身。
他抬眼看向何茂才:“臬台,下官并未说要抗旨。下官是陛下点的杭州知府,是朝廷的官员,做的也是朝廷发下来的事情。”
何茂才冷哼一声,再问道:“那你杭州府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改稻为桑的事情?”
马宁远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沈一石这时候却在一旁淡淡说道:“这雨怕是要下好些日子,咱们的新安江能扛得住?”
马宁远当即开口道:“去岁朝廷才拨款,命河道衙门修缮加固新安江各处大堤,耗费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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