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掣割余盐、残盐、零盐、所盐种种。”
“洪武初年,朝廷规定,勤灶有余盐送场司,二百斤为一小引,给米一石。其盐召商开中,不拘资次给与。而那时正额盐给工本米一石,余盐乃正盐两倍,盐户竞相缴纳余盐于盐务场司。”
“正统二年,定余盐一小引给米麦二斗,仅有洪武朝五分之一,盐户再难缴纳余盐于场司,我朝至今屡禁不止的私盐,便自此时猛然激增,再不复还。”
“彼时,朝廷察觉余盐变为私盐,正统十三年又令,两淮运司余盐每一小引复给米麦一石,以图断绝余盐私通为私盐。”
“然其后无论朝廷如何推行新策,却已再难扭转朝廷正盐难销,余盐泛滥成私盐,官盐价高质残、私盐价低质优的局面。”
陈述朝廷盐政之变化,盐课锐减之成因。
严绍庭也不忘看向拿着祖宗成法不可改的话压自己的徐阶。
他开口道:“徐阁老方才言则罪于臣以祖宗成法不可改。臣却不明白了,为何太祖朝余盐给米麦一石的祖宗之法,到了正统朝便只剩二斗,可有破坏祖宗成法之嫌?”
大明盐课崩坏。
成因有很多,正盐荒废,余盐兴盛,私盐猖獗,种种原有方才导致如今,本该岁入千万的盐课,只余百万而已。
严绍庭的眼神变得不太好看,少了往日即便在这圣前争论,也无有人身攻击的举动。
但现在,他真的对徐阶这种开口祖宗成法的言论。
厌恶至极!
徐阶面对询问,却是闭口不言了,只当自己是尊雕像。
见徐阶不说话。
严绍庭目光一凝:“徐阁老,还请阁老为下官斧正!”
又是熟悉的一句话。
徐阶脸色铁青。
他完全不懂,这小子怎么就对盐政上的事情知晓的如此清楚。
乃至于洪武朝盐政之策,以及后来各朝盐政之策,都了然于心。
而面对着不开口回答的徐阶。
严绍庭则是转头看向帷幔后的嘉靖。
“徐阁老言臣破坏我大明祖宗成法。”
“臣要问徐阁老,太祖盐政之规定,历朝更改,乃至本朝陛下肩负社稷以来,也屡有盐政新规,难道皆为破坏祖宗成法?”
“陛下,臣请陛下降口谕,徐阁老答臣下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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