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辅臣高拱,高肃卿。
一番言语,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就如同是看到了湖州府的百姓,在董家的压榨剥削之下,已经是每时每刻都过的水深火热。
不等旁人开口。
高拱已经继续说道:“前些日子,臣等休沐,去往昌平,正值秋粮收割,百姓丰衣足食,人人面露喜悦。而今再观湖州百姓,于董贼盘剥之下,浑浑然,此乃我大明一朝之地,同朝之民?
臣请陛下,降下圣旨,即刻拿下奸臣董份,押入诏狱,派遣钦差去往湖州,查抄董家,为湖州一地百姓扫除奸恶,还百姓以朗朗乾坤,彰显我朝律法森严,陛下爱民之心。”
大殿内。
高拱沉声痛斥,余音绕梁。
徐阶当即站出:“陛下,高阁老此道折本所载诸多不法,尚不知来路,亦未查证董份及家人是否行有不法,盘剥百姓,按理需先行查证,待有司确凿,方可缉拿审问有关不法之人。
若仅凭一份来路不明的供述,便要将朝廷官员拿下问案,此后天下人人皆可送来所谓供述,直指在朝命官,以此动乱朝纲。”
高拱却是挥袍看向徐阶:“徐阁老,天下岂有空穴来风之事?若董家在湖州乃良善人家,本官又岂能收到这份供述?”
他董份和董家要是干净的。
谁会没事告他们家啊。
徐阶却皱眉道:“我知肃卿嫉恶如仇,闻听不法,便要严查严惩。可若是此事乃是有人诬告,亦或有失公允。而此时,便要将朝廷官员拿下,岂不是置大明律法于不顾?”
不等高拱反驳。
徐阶便忧心忡忡的说道:“国朝律法,一切皆有定夺。若今日有人供述,便要将董份押入诏狱。那明日,若再有人供述在场我等,是否也要不经查证,我等便自行去往诏狱关押?”
高拱目光阴沉。
他自然清楚,严绍庭送来的供述,不会有假。
但徐阶所说的却又占据大义。
正当他要开口反驳的时候。
徐阶却又一次抢先说道:“陛下,臣并非是要为董份遮掩。而是我朝行事,一切都该按照律法规矩行事。
“此次有人供述不法于高阁老之手,或许真有其事。朝廷此刻也该当调派有司,前往湖州查证清楚。
“若董份及董家,确有不法如供述所言,自当严惩不贷,以正视听,告诫百官。
若无此事,也该给朝堂官员以清白,不能因此而让满朝官员惶惶不安,唯恐来日不知何处供述,便要陷入牢狱之苦。”
同样的。
如同高拱前番的痛心疾首一样。
徐阶也是说的义正言辞。
高举着朝堂律法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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