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了主意,深陷纠结之中。
他想要将徐璠问罪。
但因为徐阶,却又不能问罪。
可不问罪。
这口气又会憋着出不来。
“朕心犹架刀……”
嘉靖脸色有些苍白,略显疲倦的斜靠在凭几上,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斜觎着严绍庭。
严绍庭目光转动。
心口架刀。
这个谜题,就是一个忍字了。
他当即开口道:“鄢懋卿死则死矣,只是朝廷……还是要求稳……”
嘉靖则是眯着双眼,自嘲般的哼哼着:“朕现如今,时常会羡慕伱祖父,能有好儿孙,贤明能干……”
严绍庭眉头一挑。
老道长这是在说裕王和小屁孩?
而嘉靖亦是目光缓缓的转动着。
现在动不了徐阶,那么徐璠就不能动。
动了徐璠,就必须要连带着将徐阶也动一动。
动了徐阶,则朝廷必然会生出无数的乱子。
而原本该留给新帝的严家,如今也失去了本该有的作用。
那么……
将徐家养着,留给新帝呢?
嘉靖似乎是恍然醒悟一样,好似才发现严绍庭已经跪了许久。
他挥手开口道:“你且去吧,去太医院取些药,带回去给你父亲和严阁老调理身子。”
严绍庭抬头看向面色平静下来的老道长,颔首点头。
“臣,告退……”
而后,他便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退出万寿宫。
到了殿外,严绍庭回头看向幽暗的殿门。
一声冷哼。
严绍庭轻甩衣袍,抖抖两袖,掠过跪了许久的膝盖,拂袖而去。
而在万寿宫内殿。
嘉靖却是目露精光,默默的看向吕芳。
吕芳躬身上前,小声问道:“主子爷让陆绎将鄢懋卿下狱,将他贪墨的钱钞财货抄没。那徐璠……手上那三百万……”
“还不到时候!”
嘉靖当即沉声开口。
他目光闪烁着说道:“还不到时候……”
吕芳轻咦一声:“那?”
嘉靖看向一地狼藉的内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