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回来的陆绎:“徐阶当真如此说?”
陆绎点点头,脸上有些担忧:“我总觉得等他再回朝中,归阁之后就会对姐夫你下手,要不要……”
他的手。
又在脖子前划拉了几下。
严绍庭白了小舅子一眼,摇摇头道:“不必了,再有两日就要过年,不要再制造事端了。他徐阶虽然如此说,但手段上终究还是从朝堂里出手,我自持身以正,且看他徐阶丧子之后如何出手!”
见姐夫如此说。
陆绎也只能闭上了嘴。
又过了几日。
终于是到了嘉靖四十年的大年夜。
今年虽然朝廷上下仍是多有事端,年底前京师还大雪成灾,等时下却是瑞雪兆丰年的好光景。
城里城外,处处都洋溢着喜悦。
伴随着好一阵的爆竹声,以及那漫天的烟。
嘉靖四十年终于是缓缓落幕。
新的一年,也不出意外的到来。
“这一年。”
“真踏马的长啊!”
严府观楼上,严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眺望着城里的烟火。
严绍庭则是手捏酒杯,暗暗的骂了一声,而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小雀儿严鹄,也难得被严嵩发话,从昌平叫了回来。
一家人算是齐齐整整的过了一个年。
等到第二天,大年初一。
随着老道长特意准允,严绍庭参与今年要开始的考成法整顿吏治一事,朝廷里对严家或者说是对严绍庭,便多了几分心思。
为了避免正月里,这些个各怀心思的官员前来奔走送礼,疏通关系。
初一一大早的,严家男女老少,就在一众仆役、婢女的护卫下,架着一辆辆的马车,出城往昌平去了。
等严家一大家子出了城,到了昌平,住进书院后夹山下的别院中。
虽然避过了朝廷里那些各怀心思之人的登门送礼。
却没有躲过昌平百姓的拜年。
从初一到初五,整整五天。
严家别院的流水席,就没有停下来过。
几乎是所有的昌平百姓,都带着大大小小或重或轻的礼物,进了别院给严家拜年。
对于昌平百姓而言。
他们不管朝廷里过去和现在对严家的评价到底是怎么样的。
昌平百姓们只知道,是严家,是属于他们昌平的严侍读,给他们带来了现在的好日子。
百姓就是如此的淳朴。
严绍庭和严家也哪里拦得住百姓们的热情,只能是大摆宴席,用来款待这些前来拜年的百姓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