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吏都是去年开始,依着朝廷定下的待官生保送制,以秀才、举子的身份进的衙门,朝廷意思是干满九年考评无过且上等,便给予出身和官身。这些人大抵是认准了严绍庭一个恩师的名头,如今纷纷赶上前奉承去了。”
杨宗气立马眉头一皱:“徐侍郎是说,他严绍庭要让咱们衙门里的胥吏为他查账?”
徐养正点点头:“恐怕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原本我未曾在意,现在想来只怕就是为了查账来的。”
杨宗气当即猛的一拍桌子。
“好胆!”
“等下本官便回衙门,看看哪个狗吏胆大包天,敢当着本官的面跑去严绍庭那里献殷勤出工出力!”
“谁敢去,就别怪本官将他赶出公门!”
徐养正笑着点了点头。
他说这件事,其实就是为了这句话。
不然真要是让南京的胥吏们都跑去西苑话为严绍庭查账,那事情可就要两说了。
但在座的南京吏部尚书王用宝却是皱着眉头,沉声开口:“待官生……朝廷和内阁的意思,这些人到底是和寻常胥吏不同,他们本就是有秀才和举人功名在身的,只是科举无望,这才走了待官生这条路……”
杨宗气立马转头看了过来:“怎么着?依着王尚书的意思,我这个南京总督粮储大臣,难道还不能将自己衙门里的小吏赶出去?”
王用宝沉着眉头看向杨宗气:“寻常小吏,杨部堂想要赶出去,自然可以肆无忌惮。但这些待官生,那是落在国子监的名单上,是裕王爷和高阁老管着的,难道杨部堂还想将裕王爷和高阁老定下来的人赶走?”
说着话,王用宝这位南京吏部尚书却在脑袋里飞快的盘索了一番吏部的账目。
所幸。
吏部并不是管理钱粮的衙门,也没有什么过往钱粮,左右也只是衙门里的用度以及考功赏罚。
这点账,就算是有错漏,落在自己身上至多也就是一个警告罚俸。
甚至连罚俸都不会有。
只是官场上,尤其是在这南京城里,为官之道,头一条就是和光同尘。
不然,自己昨夜明知杨宗气的心思,可为何却还要在这金陵楼足足待到现在。
和光同尘嘛!然而听着王用宝这位管着江南官吏的吏部尚书的话,杨宗气却是眉头大锁。
“当真一个都不能赶走?”
王用宝只是淡淡的看了杨宗气一眼:“便是杨部堂不怕得罪了裕王和高阁老将这些人赶走,可赶走后呢?难道你杨部堂还能将他们下狱,不让他们去西花园?”
人能赶出衙门。
可就算是杨宗气,也不能拦着这些人不去西花园。
听到这番解释。
杨宗气又是一阵心火上头:“难道咱们就拿他严绍庭没有办法了?”
徐养正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