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密集的脚步声,在文渊阁外响起,由远及近,纷纷扑向文渊阁而来。
在文渊阁里做事的中书舍人们纷纷连忙躲避,将路让出给这帮突然急入宫中的红袍大佬们。
“不过百多年,更为我朝陪都,如今俨然已成贼窝!此事绝不可轻飘飘处置,那样就是姑息养奸了!如此人多,如此规模,如此严重,朝廷当行雷霆之怒,震杀奸佞巨贪!”
文渊阁值房。
刑部左侍郎掌刑部差事的严世蕃,满脸怒色,形似怒发冲天,瞪大双眼挥臂痛斥陈辞。
坐在内阁第二把交椅上的徐阶,心中震荡,一阵头疼。
他如何都没有想到。
自己前头才同意了朝中南方出身的官员们,将海瑞从应天巡抚的位子上调回京中,好借此削弱严绍庭在江南的助力。
但没成想。
昨日召海瑞回京的旨意才发出去。
今天严绍庭就上了这么一道奏疏。
通政使司衙门已经准备了不少奏疏抄本,其中一份就摆在徐阶面前的桌案上。
在这值房里。
每位阁臣面前都有一份。
至于赶到内阁的各部司衙门堂官,也是手拿一份。
徐阶目光有些愠怒的扫向躲在人群中的通政使胡汝霖。
若是这道奏疏进了通政使司,胡汝霖就直接送进内阁,而不是依着奏疏涉及相关,抄送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棘手。
胡汝霖自然是注意到了徐次辅那有些愤怒的眼神,但也没多么在意。
自己和他徐家本就不搭噶,严阁老的孙子将奏疏送到自己面前,可不就是为了将事情闹大,弄到满朝皆知。
“查!”
“必须要好生的查!国家正值革新之际,朝中诸公如今夜以继日为国效力。南边的这些人,且不说纸醉金迷于秦淮河上,竟然如此贪墨不法,岂不是在扯国家后腿?”
“南京乃为陪都,总掌南方诸省,启承运河漕运,又镇江浙财税重地,绝不能有半点错漏!”
就在严世蕃率先开口后,都察院左都御史欧阳必进也是满目愤怒,沉声痛斥。
三法司已有两位开口。
余下的大理寺卿,无论如何,也是一样跟着开口要严查法办这桩由严绍庭呈送回京的案子。
礼部尚书严讷也是眉头皱紧。
这件事今日骤然发生,如今属实难办。
可是不等他想好该如何稍稍压下此事严重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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