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上的漕运人员自然也赚的更多。
当然,大多都是黑钱。
将沿途所见运河漕运如何腐败的事情暗记心中,高瀚文未曾懊恼,甚至仔仔细细的对着年轻幕僚解释:“错,你又错了。”
年轻幕僚歪着头,脸上愈发疑惑:“小的又错了?”
高瀚文点点头:“你说本官先行是为了杀南京有司一个措手不及,这是错的。因为不需要本官先行,那边的局面其实早就已经定下来了,懂吗?”
年轻人的才学其实很不错,只是从小家贫,加之情商不够,所以这些年一直考不中举人,这让高瀚文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哪怕是高中进士入朝为官也心性单纯无知。
亦如如今眼前这位年轻的幕僚。
也正是因此才让自己起了恻隐之心,将其收为幕僚,实则更多的时候算是收了个学生。
年轻幕僚皱眉思考了片刻,才忽然眼前一亮:“是因为严宾客!”
高瀚文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一丝满意。
他点了点头。
年轻幕僚便也笑着说:“因为严宾客还坐镇江南,即便海抚台被召回京师,南边也照样无虞。正因如此,老爷这一趟与三法司奉旨南下,并不需要什么手段,只要顺着严宾客已经做好的事情继续查办下去将那些人定下罪名即可。”
“还是错了。”
高瀚文依旧是面带笑容的摇着头,看向一旁的栈桥,等待着自己所乘船只再次扬帆、拉船的纤夫准备就绪,继续起航南下。
幕僚有些绷不住了,哭丧着脸张大嘴巴:“学生又错了?”
他实在有些想不到自己又错在哪里了。
高瀚文却是不急不慌,轻声询问着:“那你说说,若我只需要顺着严宾客已经定下的事情往下做,去查办南京有司官员,将他们一一定罪,又为何要先行一步呢?又如何显得如此急匆匆?”
年轻的幕僚满脸纠结。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
甚至,还因为一直苦思冥想而有些发痒起来。
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而高瀚文对此也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在幕僚的注视下从袖中,将那封恰巧在运河上遇见回京的海瑞船只,却求见不得而得到的书信取出。
信封上只写着高君亲阅海瑞书之几个字。
里面的内容未曾知晓。
就在幕僚以为自家这位在都察院前途无量的老爷先生是要打开信封看里面内容的时候。
高瀚文却是摇着头笑着将书信整个撕成两半。
“老爷?”
幕僚急切出声。
而高瀚文却已经重复着撕扯的动作,将好好的一份书信撕成了碎末。
最后走到栈桥边,伸出手臂抬起,手掌微微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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