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花如蝴蝶一般首尾相连,夜风之中徐徐飘落,又振翅而飞。
兰陵王此刻便站在这潭水边,月光笼罩下,粉色合欢花的绒毛如红樱一般的落了他一身。
此时的他没有再戴帏帽,那般堪与日月争辉的容颜于静谧的月色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力,尤其他的神情还是那般恬淡,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萧锦玉感觉到自己的心再次加速跳动起来,这种带着一丝感激又夹杂着一丝愧疚抑或是一丝遗憾的情绪令得她一时竟有些无法控制自己。
她知道这又是原主本能的反应在影响她了。
暗自抚了抚胸口,尽量压制住这种五味杂陈如翻江倒海般的情绪,萧锦玉抬头看向了他。
“兰陵王殿下可是因为今日的那幅画而来?”她开口便问。
高长恭微愕,旋即含笑点头:“不错,正是为此画而来。”他慢慢踱步,说道,“第一次见女郎作画,乃雅诗阁中的一幅春色图,是为在画上留下陆晟等人的笔迹以作为证据,而今日见女郎作画,乃是一幅东宫夜宴图,又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来警醒世人,
女郎每一次作画,都隐藏深意,亦让长恭叹为观止!”
他说着,人已渐渐走到她面前,唇角笑意更深更浓。
紧接着,他看着她,不急不徐的问道:“不知女郎可愿告知,今日这幅东宫夜宴图又是何意?女郎的画真的可入心?识人性?”
萧锦玉便笑道:“郡王会想到来问我,应是猜到了什么?”
高长恭闻言又是哈哈一笑。
“女郎实是太聪慧,真是一点也瞒不住。”顿了一声,他看向她继续道,“不错,从你的画中,我看到了始兴王的贪婪与妒忌,东宫文士们的虚伪与猜忌,周国使臣的阴诡与算计,还有你那位同族舅舅萧氏显郎的披天澄澈,以及陛下的冷静与怀疑……”
说完,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乎就等待着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郡王是懂画之人,看得一点也不错,确是如此!”萧锦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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