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神情。
叶青釉借着身处风暴中心的优势,将那位貌美堂姐眼中的厌恶看了个一清二楚,心中又给三房一家人的印象多添了四个字,‘自视甚高’。
不,或者说,这一家子,都有‘自视甚高’的毛病。
叶守钱刚刚说的那番话,叶青釉听懂了,可这一大家子,显然是没有听懂。
一大家子,多数仍然在口口声声说着‘老大叶守钱疯了’‘自不量力’‘异想天开’之类的话,言语之中,多有贬低。
叶青釉觉得这些人的心中,多半是觉得叶守钱还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软蛋,因为叶青釉撞窑门的事情‘疯了’,所以才不让他们继续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吸血。
可叶守钱刚刚那番话的意思,分明是想说——
“我不是傻子,现在不是,从前也不是。我心里有一杆秤,从前埋头苦干,只是为了让我的闺女能够上族谱,有一个和其他女子不同的机会,有一个不被别人欺负的机会。”
‘如今知道这个机会肯定没有,那我便不愿意再吃亏了。’
自始至终,‘召婿’都不是叶守钱刚刚那番话的重点。
叶守钱未必不知道如今这世道,想要让一个四肢健全,勤劳肯干,正值壮龄的年轻男人入赘有多难。
可人活着就当真一点盼望也不能有吗?
不是的。
更何况,也不会有正在吃亏的人,意识不到自己在吃亏。
也不会有人想要吃亏,喜欢吃亏。
叶守钱勤劳肯干,从前奋力干了这么多年,却分文不剩,闷头吃亏,一方面因为他这人为人沉闷老实,不喜口舌之争,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第二方面,就是为了等待某个尚远的渴盼。
‘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况且我如今多干,指不定以后闺女上族谱的事儿就会更顺遂一些,届时总有受过我恩惠,或者惦念我好的人,替我开口说话。’
叶青釉心中编织出一句既有可能是自家老爹的脑回路,心中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想要别人记得自己的好,前提是对方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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