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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就拿着包好的糖和点心出了门。
虽然是回了家,但是半天下来,程旭远感到比坐车都要累。
长辈要去问候!
村里的邻居过来,你要陪着聊天。
还有一些外村的亲戚……
直到天黑的时候,才算把这一切忙活完。
晚上刚刚吃完王桂兰精心做的晚饭,二爷爷程福来、爷爷程福高等人就已经来了。
说是精心准备的晚饭,实际上也就是蒸了白面馍,用平时不舍得吃的油渣炒了个大白菜,还用大葱炒了一盘鸡蛋。
可是,这两道菜,对于几乎每天都在吃红薯干子馍和黄面馍的程若苗来说,就等于是过年了。
在这个穷乡僻壤,没什么稀罕吃的,油渣就像黄金一样珍贵。
大哥回来了,不但有糖吃,还有好吃的。
大家都是吃了饭来的,毕竟在这个谁都不宽裕的时候,除非特殊情况,谁也不会在饭点儿去别人家。
程旭远拿出一盒翡翠烟又散了一圈后,就坐下来和程福高等人聊天。
实际上,这个聊天基本上是程旭远和二爷爷程福来聊。
程福来作为大队的当家人,跑的地方多,见过一些世面。
昏暗的煤油灯下,程旭远说了一些自己工作的情况之后,程福来道:“大远考上燕京大学,那就是咱们整个程家的脸面。”
“家兴啊,我觉得这次摆席,绝对不能给孩子丢脸。”
“这次摆席,你准备怎么弄?”
对于这个问题,程家兴早就想好了,他沉声的道:“二叔,我准备把家里的猪杀了。”
“菜嘛,弄八道,烟最少也要小金钟,再准备二十瓶老白干。”
“我估计,如果全村一家来一个人,再加上亲戚朋友,怎么都得准备八桌。”
程福来道:“八桌有点紧张,你最好按十桌来打算。”
说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道:“家兴,我和你几个叔叔都在这儿,有啥缺的就说,这不是你自己的大好事,也是咱们整个老程家的脸面。”
“对,缺啥你就说,大远是咱们县唯一考上燕京大学的,咱们老程家绝对不能丢人。”说话的是程旭远的四爷爷,他六十多岁了,声音依旧不小。
程家兴迟疑了一下,这才道:“二叔,我……我是这么想的。”
“大远这次摆席,就是为了庆祝他去上大学。”
“我准备不收礼,就是请大家吃顿饭,好好庆祝一下。”
说到不收礼这几个字,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程家兴的眼睛中,闪动着一丝丝异样的光泽。
他就不收礼。
他就要让十里八村,都知道他们家的大喜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