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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番动作,神色越发凝重,宓奚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众人也都悬着一颗心,生怕他下一刻就要说这狐狸没救了。
皇上一怒,他们全部都得血溅于此!
哪知明鹜细细查看了许久,最后淡淡道:“禀皇上,此狐狸只是思虑过度导致精神不济,它头部或有轻微的震荡迹象,加之天气严寒,所以是——嗜睡之症状。”
宓奚:“嗜睡?”
明鹜:“是,只是睡着了,也许还在做梦。”
宓奚:“……”
他打量着明鹜,危险地拨弄着手上的扳指:“你可知,欺君何罪?”
此人是怕死,所以说谎话来欺瞒他?
明鹜一脸轻松:“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此狐狸并无大碍,只是陷于梦境,一时难以自拔所以迟迟不醒,最多不过三日,定能苏醒。”
宓奚面色不虞,最后遣散众人,单独把明鹜留在都梁殿中。
要是此人敢说谎,宓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明鹜一脸无所谓,淡定地坐在一旁喝茶。
简毓确实在做梦。
这些天一点关于前世的记忆都没出现过,像是被什么东西封印住了。
然而现在这些记忆被解除了,潮水一般不由分说地涌进她的脑海。
走马灯似的画面一幕幕闪过,简毓看见了浑身是箭惨死在风章殿的姬贵妃,被身后之箭射落马下的胥黎,还有倒在血泊中的狐狸,被一把匕首贯穿胸膛的宓奚,许多许多,竟然几乎全是血色淋漓的画面。
简毓不由得在梦中发出嘤咛,不安地挣扎着。
下一刻她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将自己拖起,随后沉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是她最熟悉的龙涎香味。
简毓肉眼可见地在宓奚怀中安静下来。
她见到了“自己”,或者说,是是只还没有被她占领身体的,原本的狐狸。
狐狸沿着一条桃花芳菲的小河快乐的奔跑,初春刚刚化冻的河水携着冰块,流动出哗啦啦的旋律。
这只狐狸十分快乐,一路捉蝶逗虫,饿了吃野果,渴了饮河水,在天地之间轻快地吟啸,任凭露水将自己雪白的皮毛打湿。
然后它看见了一队轻简的马车,装饰华美,仆人们皆肃穆且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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