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他不仅没有保护好扶风,使他最终染病身亡,现在也无法保护好湫。
“不许跳!我叫你不许跳!”
宓奚嘶声力竭的大喊着,眼中漏出癫狂的神色,全然没有了一直维持着的体面与贵气。
眼见宓奚如此崩溃,代望心中感到十分快意,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宓奚那假装矜持高贵的样子。
代望狞笑着:“跳啊!跳下去,我就把你的主人放了,不然你就等着看他死在你面前吧!”
湫颤颤巍巍地站在假山上,深深地望着宓奚。
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扑通!”
冬日的水寒凉刺骨,犹如万道冰锥在瞬间刺入身体,湫拖着受伤的腿本能地向上挣扎,却逐渐失去了力气。
又是扑通一声,宓奚终于甩开了钳制,一同跳进了湖中!
索性这个池子并不深,他迅速地找到正在下沉的湫,一把捞住它浮出水面。
水中的淤泥和渣滓缠绕在宓奚银色的发丝和素白的衣裳上,他那澄澈的蓝眸似乎被垢水污染,尽是血丝与阴霾,再也不复清明。
这是宓奚此生最狼狈的时刻。
岸上的代望哈哈大笑,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他,将宓奚的额头砸出鲜血。
“宓质子啊宓质子,你这么个清高的人,也会有这么一天?看你那副狼狈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终代望看够了宓奚的糗样,心满意足地领着侍从回去了。
宓奚在水中泡了许久,拖着吃力地爬到岸上,力竭昏迷了过去。
醒来便大病一场,险些丧命。不过他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后来宓奚刻苦习得了武功,秘密潜进代望的府邸将他抓住,逼着他服下能够将感知放大数倍的毒药。
宓奚用了半个时辰凌迟代望,让他遭受极致痛苦却没有死,又花了半个时辰将他反复按进恭桶,最终溺毙。
从那以后,宓奚的洁癖之症便更加严重,虽然有无数酷刑手段,也都是吩咐他人去做,鲜少有自己动手的时候。
而看到小湫儿从水车上跳下来的那一刻,宓奚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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