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摇摇头,本想请李瑶光坐下,可这是临时帅帐,里头椅子也不多两把,他闷头忙把榻上被褥一卷一收,拍着榻看向李瑶光,“没打扰,你坐。”
床啊,就不必了吧……
“呵呵,坐就不必了,我站着就好,对了沈越,刚才我就想问你,我姨父此番奉命送粮北上到彭城你见过他吗?知不知道他人在哪?彭城是不是还被围困?我姨父是不是陷在里头了?”
接连询问,沈越就知道她的来意,想到计划,他莫名心虚,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直面李瑶光求知的眼神,反倒是左顾而言他。
“李瑶光,这里是前线,马上就要大战了,很危险,不是你个姑娘家能参与的,我派人护送你回去吧。”
“回去?”,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日以继夜奔波劳累,人没见着就回去?
李瑶光顿时急了,“沈越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说,在得不到姨父讯息,见不到人完好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回去的!你若不说,不帮我,大不了我自己去彭城找人便是,不敢劳您大驾。”
“唉!”,沈越捏着额角不由叹气,他就知道!“算了,你别乱来,我……唉,我与你实话说了吧。”
他们之间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沈越也知李瑶光是顾前大局的人,不认为李瑶光会出卖自己,事情到此,人都到了跟前了,他也就不隐瞒了。
“瑶光,你让程大哥带的书信我收到了,人,我也见到了,只是……”
原来彭城被围,就是眼前人引君入瓮的猎杀计划。
当初得到消息,知道程塑亲自押运粮草赴北来,沈越不放心,亲自带兵化明为暗来迎,没到彭城,双方在泗水就悄摸碰了头,沈越当时就收到了程塑带来的信,也拿到了投资生意的分红。
只是不等双方叙旧,身边斥候来报,发现运粮队这么机密的路线行踪居然被人给盯上了,对方正是胡狄探子,打的就是粮草主意。
想到胡狄劫掠的根本,就是本土受灾比大靖还严重,眼下本土无法休养生息,只能继续劫掠,妄图转移内耗,以战养兵,自是遇到肉就死咬不放。
如此,一个天大的冒险计划在沈越心中陡然成形。
“我本计划着,安排人与你姨父交换身份,继续押送假粮草北上,把敌人目光引至彭城,再适当安排彭城做空,让敌军觉得有机可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