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漂亮的血花瞬时如泉水喷涌而出。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切皆在转瞬。
皇帝落下手里的黑棋,不明所以看着眼前眼神冰冷的女儿,后知后觉感到脖颈一痛。
抬手一摸,满手刺目的红,张口说话,发出来的却是嗬嗬的破风声。
他的气管和喉管都被割断了,已经说不了话了。
目睹一切的长福脸一僵、腿一软,跌坐在地,半天发不出声,但见失血过多皇帝的已经坐不住石凳,身子发软要倒地,他又强撑起力气,本能的上前扶抱住了皇帝,不至于让皇帝一头栽倒在地上。
可……然后呢?
长福思绪停滞,傻傻看着倒在自己的怀里,眼睛瞪得极大的皇帝,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想不起,脑子仿佛一架生锈的上古机关,不会转动,只知道愣愣地、机械的伸手去探皇帝的鼻息——没了。
陛下宾天了。
长福颤巍巍抬头想叫人,却见三步之远的凶手——绵康公主的胸口上已然直直地插入了一柄长剑。
剑长三十寸,通体银白,剑柄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尾端坠着的一束红穗在空中左右胡乱晃荡,不见半分安分,一如此刻剑主人的心,慌乱无措,毫无章法。
向桉安静闭上眼,等待重开局。
看着公主、皇帝一一在自己面前倒地,长福不免心尖颤颤:“…安……武……将军……”
苻清白瞥他一眼,挪开目光,道:“刺客已拿下。”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藏在袖子里的手,抖了又抖,始终无法镇定。
他竟杀了公主!
纵然公主犯下轼父轼君的滔天大罪,他紧急之下为救皇帝而拔剑,可他不能杀公主,公主有罪也不该由他来杀。
愧疚如同地龙翻身般激烈抖动,天摇地动,顷刻间便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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