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边说边往外走,无奈被拖着走的向桉,道:“你要怎么出去?”
双手没了,兵符、暗卫也没了,向杺彻底掌控了皇宫,他能如何逃?
“不知道。”苻清白垂眸,目光不知定格在何处,右侧身子下意识微微一动,下一瞬身子一僵,肩膀极细微稍稍松懈。
“怎么了?”向桉疑惑看他,虽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但既已被屏障所困,注定得要与他捆绑,那便都听他的。
“无事。”
白雪红墙,积雪深厚,行走在甬道上每一步都艰难。
一路躲躲藏藏,苻清白走进了皇宫某个角落的偏僻院落中,一脚跨进门槛的一瞬,冻僵的腿脚没使上力,重重跌在了地上,滚了一身雪,粗喘着气趴在地上好半天没爬起。
向桉伸出的双手,轻飘飘穿过他的肩膀,无波无澜,不及寒风呼啸之力:“抱歉。”
滚热的呼吸吹跑堆在鼻尖的雪,苻清白贴地的头微微动了动,声音细若闻吟:“无妨。”
向桉张张口,好半晌,未说出一个字,静静立在一旁等他。
大雪纷飞,一时寂静无声。
“好美。”倒在雪地上迟迟没站起的苻清白忽然感叹。
向桉眨眨眼睛,仰头,眼睛所见之处漫天皆是雪,一片雪花飘然而至,似是要进眼,实是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没有身体的魂魄,连雪花都感知不到她。
“的确很美。”向桉附和,垂首却见他正一瞬不瞬、不眨眼的看着她,“看我作甚?看雪。”
苻清白:“……”
向桉勾唇:“不看雪,难不成你是夸我美?”
苻清白:“……”
向桉投降:“好吧好吧,我说错了,莫当真,你说吧。”
苻清白:“……”
“苻清白?”向桉喊道。
很寻常的喊他,很寻常的声音,腔调里却已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向桉:“苻清白?”
苻清白:“……”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但天气太冷,冷到连这泪水都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