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娘听完了前因后果之后,就问谢婉清:“那,阿韫考科举这个事情,你是想让她去,还是不想让她去?”
谢婉清苦笑:“自是想的。她自己也想。我就是害怕……”
想到那些人对徐韫的排挤,想到这几日家里的遭遇,谢婉清就止不住的担忧:“这才刚开始,便有了这么多麻烦,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我也不指望阿韫要封侯拜相,我就是想她自己想去做的事情,我这个做娘的,怎么都要支持她。”
“安安稳稳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邓大娘笑笑,拿起鞋底子,将粗的针在头皮上蹭了蹭,再从锥子扎出来的眼里穿过去,一面做,一面跟谢婉清讲:“以前,我男人死得早,不过我家里条件还行,他是上门女婿,摔断了腿,家里容不下,我花钱买来了。”
“后头,我们生了两个儿子。虽然他干不得体力活,但他也很会疼人,说话也好听。”
“我就想着,我们一家四口,这样也挺好。”
“安安稳稳的,将来孩子们大了,再娶两个儿媳妇,生几个大胖孙子,我和他就能享享福。”
“可没想到,二郎八岁,他就得病死了。”
“家里钱也花光了。两个半大小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是能吃的年纪。我有杀猪的本事,所以还勉强吃得饱。”
“我就想,只要没病没灾的。这日子也算安稳。”
“可没过两年,那些外族人忽然打过来,把村子里祸害了一个遍。我从听说有村子被劫的时候,就偷偷在屋后猪圈底下挖了地窖。这才躲过一劫。”
“那一晚上,村里的男人几乎都死绝了。剩下的都是怂包。女人们大多也都……后头还有好些怀了孕。至于那些牲畜和粮食,基本也都被抢光了。”
“那一年冬天,村里的老人基本也都死绝了。活下来的,也都面黄肌瘦。”
“那时候我想,活着可真难。”
邓大娘又笑了笑,笑容多少有些苦,但更多是坦然和平静:“可不管多难,人总是要活的。这地方活不下去了,那就换个地方。我带着兄弟两,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