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姬御可以悠哉悠哉地在这里干耗着,他可是每时每刻都保持着高度紧张啊,时刻担心一时情绪激动说错了话。
无奈之下,荆如洵只好试探性地开口:“长芦这地方啊,水确实是很深。”
他尝试着以此打开话匣子,探探姬御的口风。
姬御见到荆如洵忍不住开口抱怨抱怨道,心中暗笑。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哦?荆大人有何高见?”
他故意装作对长芦局势一无所知的样子,引诱荆如洵继续往下说。
荆如洵感叹道:“这长芦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又是大周有名的富饶之地,跟钱扯上关系,往往便是如此啊!这些年亏空严重,下官却也是无能为力啊,这些年之所以能够相安无事,全靠我和李大人苦苦支撑着,却不曾想如今因为这税收的问题,李大人做出如此壮烈之举,哎,说起来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听到此处,姬御心中不禁感叹,这位在官场沉浮多年的老油条,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将自己从中摘得干干净净,这份功力着实令人佩服。
“听荆大人这般说,这些年您在长芦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啊。”姬御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哎,说艰难也并非那么艰难,只是外人都道这盐运使是大周第一美差,却不知其中的苦楚啊。”荆如洵轻叹一声,满脸的无奈。
历任御史来到长芦,见到这般亏空,想必也是胆战心惊吧。既不敢对长芦官场下手,又不敢奏明皇上,只能尽力保证自己任内不出乱子。至于那以前留下的账目嘛……”荆如洵说到此处,不禁摇了摇头。
“荆大人,果然是深得为官之道啊,在下佩服!”姬御笑了笑。
“今日也是令姬某受益良多啊,那就告辞了,不送。”
然而,就在姬御即将迈出大堂之际,他突然回头,目光落在了那幅竹石图上,“荆大人,这幅竹石图倒是不错啊。”
荆如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取下画卷,双手递到姬御面前,“殿下若是喜欢,这便是它的缘分。不值一提的小玩意,权当送与殿下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姬御嘴上推辞着,但手却毫不迟疑地接过了画卷。
他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荆大人如此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说罢,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