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种地务农,吃上皇粮总是安稳的。
里屋,沈持四岁半的妹妹沈月坐在矮凳上,两只白胖的小手捧着块烧饼在吃,嘴角沾了芝麻,朱氏拿手指肚抹下来,放在她唇边让她抿进嘴里:“给你奶瞧见,又该骂你爹白眼狼了……”
烧饼是沈煌带回来的,他近来时不时被叫去县衙打杂,晌午饭也在那里吃,遇上哪回饭食略好一些的,他总能省下来一个烧饼或者几块肉揣兜里,带回家给朱氏和一双儿女吃,他们也很期待这种隔三岔五的“加餐”。
见沈持进来,朱氏也塞给他半块烧饼:“阿池,去把门关上。”
沈煌带回来的吃食不多,别叫大房三房的孩子冷不丁跑进来瞧见,哭闹着要分烧饼吃不好看。
沈持听话地关上门,他掰了一块儿给朱氏:“阿娘也吃。”
朱氏笑着摇摇头推了回去:“阿池快吃吧。”沈月也学着哥哥的样子举起手里的烧饼往朱氏嘴里塞,朱氏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小口:“阿月真乖。”
沈月四岁半了还不会开口说话,请大夫看过,诊断后说她是个哑巴。为此,沈煌夫妇很是发愁,私下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气。
“老二家的,大白天关着门在屋里头作甚?”娘仨正吃着烧饼,外头传来老刘氏不满的嘀咕声。
朱氏看着大口吞咽的沈持兄妹俩,生怕噎着孩子,心虚地道:“在给阿月换衣裳呢,娘有事儿吗?”
“小丫头片子天天换衣裳作甚,别养娇气了,”老刘氏:“老二呢?你爹找他。”
“他在柴房劈柴呢。”是来找沈煌的,朱氏松了口气出去开门:“爹找他?我这就去叫他来。”
片刻后,她回屋跟沈持说道:“阿池,去你爷那屋玩儿,听听他们说什么。”
沈山找儿子们过去,许是要商量史家那门好亲事给哪个孙子的吧,朱氏心里头紧张兮兮的,她暗自祈愿,巴望着儿子能被选中。
沈持:“知道了。”
他到了堂屋外面,大伯家的沈全和小叔家的沈知秋都在,二人眼巴巴地伸着脖子往屋里望去。
沈家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盘银子,足有五六十两。
沈山和老刘氏坐在上首,他俩都是瘦长脸,很有夫妻相。大儿子沈文站在老两口身边,他个头矮,甚至比老刘氏坐着高不了多少,他耷拉着眼皮,将将三十的年纪却一脸的老相,和姿仪英气的老二沈煌,第一眼小白脸的老三沈凉比,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同一个爹妈生的,真让人唏嘘。
沈文没长起来,一直是沈山和老刘氏两口子的心病,从前每每看着他沉默在屋里发呆的样子,老两口都觉得对不住老大,所以家里但凡有些好东西的,都先紧着给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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