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朱翊钧脚下不停,他们不得不让开了道路,躬身行礼。
侍奉在周围的太监们,纷纷露出讨好馋媚的笑容,试图凑上来。
冯保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排挤开。
庭院里水银和朱砂的气味很重。
朱翊钧略有不适,抬起袖口遮住口鼻,跨步踏上汉白玉堆砌的台阶。
他在东暖阁门槛前微微欠身:“父皇,儿臣请见。”
清晰而稚嫩的声音传到重重帷幕之后。
乾清宫东暖阁内。
殿中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隆庆皇帝朱载坖抬手示意。
两位身穿朱红大袍的朝堂重臣。
一位身材硕长,眉目媚秀,长须至腹的长者。
纷纷隐匿于阴影之中。
“咳咳咳......”
“翊,进来吧。”隆庆皇帝朱载坖的声音格外微弱,通过断断续续的灵能之风传入耳中。
朱翊钧眼神微微一颤,居然严重到连灵能都无法维持了吗。
“是!”他来不及细想,直起腰杆,拾级而上,步入金色的殿堂之中。
铜壶滴漏和鹤形宫灯井然有序的排列在蟠龙金柱左右。
略显空旷的大厅中央,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黄金王座,坐落于金色的藻井之下。
浑身散发着金光的隆庆皇帝朱载坖瘫坐在上面。
朱翊钧听着他含糊不清的咳嗽声,好似要把肺脏都咳出来方才罢休。
诸如皇帝这样的政治生物,只要一刻不死,就不会轻易放松自己的权力。
似朱载坖者,鲜少有之。
他甚至不忍心将未经登记的野生灵能者,投入到司天监的星炬中。
就这样苦熬,将自己生生熬到灯枯油尽。
若不是微微起伏地胸口,他都以为这是个死人。
朱翊钧迈步上前,亦步亦趋的冯保却被浑身笼罩在兜帽下的灵能者阻拦在后。
朱载坖形容枯槁,病入膏肓,满怀期待的伸出手来:“过来,让我瞧瞧。”
或许是病痛和黄金王座的折磨使皇帝变得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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