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平静。
他朝媒婆一抬下巴,问:“准备好了?”
媒婆笑容满面的点点头:“准备好了,可以请新娘子出来了。”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阵迷糊。
新娘子就在我家?
那干嘛还要请媒婆拉媒?
还有刚刚那阵仗,怎么看都不像结婚,反而更像是祭奠。
要是把“囍”字撤掉,红带子换成白带子,媒婆换成白事先生,感觉这气氛反而会更加和谐。
不过我没乱开口。
虽然仍旧弄不清楚,可爷爷刚才的模样,显然在计划着些什么。
反正爷爷又不会害我,我只要听从他的吩咐就行。
爷爷转身走进了正堂边上的隔间,回来时手里拉了个人。
那人看身段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嫁衣,头顶着红盖头,手里拉着一根红绸缎。
不等我细看,爷爷将红绸缎的一头塞我手上,转身趴到窗台上,隔着窗缝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正在落山的夕阳。
屋里顿时陷入死寂,没有任何人说话,只剩下一道道压抑的喘息声。
当太阳完全落山,半边天都被染红的那一秒,爷爷立马转身走回来。
“是时候了,快拜堂。”
他快步来到我边上,伸手抓着我的脑袋就往下按。
于此同时,媒婆扶着红妆女人,同步着爷爷的操作。
我顺从的弯腰低头,好奇的往边上一瞅。只这一眼,我的头皮差点炸开,心脏差点骤停。
那女人被媒婆搀扶着,直挺挺的往前倒,看起来完全不似活人。
这一动作下,红盖头摇晃的瞬间,我分明看到女人脸上呆滞的神情和苍白的面容。
那哪儿是什么女人,分明是一个纸人!
我神情呆滞,乃至忘了动弹,这一瞬间,似乎察觉到我的窥探,纸人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对上那双拿笔点出来的眼睛时,纸人勾出来的嘴角突然向上翘起。
与此同时,媒婆扯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霎时间,不知打哪儿来的唢呐声突然奏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