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之白的举动惊到了。
之前打着收容流民的名义,将一些流民转化为灶户,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现在夏之白还想让这些民户灶户子弟读书识字?
这如何能行?
这不是在违背天地纲常吗?
他不信夏之白找不到其他解决之法,偏要用这种成本最高的办法。
夏之白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借着企业扩张,操作机器的熟工不足,去实现他的抬高‘工农’地位的目的,夏之白的算盘,都快打到他眼珠子眼前了,他又岂会看不明白?
而且他还看出了一件事。
夏之白并不认可父皇创建的‘小政府’模式。
夏之白推荐的是大政府。
但这种理念的冲突是致命的。
父皇不可能为了夏之白去改,何况大明的制度建设已基本完毕,又岂能再去轻易改动?夏之白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挑衅父皇的权威,挑战父皇的耐性。
夏之白真以为父皇察觉不到?
父皇心中跟明镜似的。
只是夏之白有些说法,的确有可取之处,也的确是大明制度的缺漏,父皇这才忍住了杀心。
但夏之白不可能一直能幸免的。
夏之白一旦失去完善现有体制的价值,他对父皇对大明就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他也就可以死了。
但这是夏之白不胡作非为的前提下。
要是夏之白还这么无法无天,早晚父皇会容他不下的。
父皇本就性子刚烈暴戾,岂能容许夏之白一次次跳脸?即便夏之白说的是对的。
那也不行。
帝王不可辱,更不能辱。
朱标将手中奏疏放到一旁,信手拿起另一份奏疏。
这是一份早就拟好的奏疏,甚至印玺都盖上了,只是还没下发下去。
这是有关铁矿安排的事。
他原本想直接从临江府划一部分的。
但想到夏之白的特立独行,以及不按常理,他担心会扰乱临江府正常的冶铁,思索了很久,还是没敢让夏之白去这一十三所冶铁区域,而是直接把燕王朱棣前段时间想开采的铁矿交给夏之白去经营。
即顺天府遵化铁冶。
此举朱标也有自己的心思。
他对自己的这些弟弟很了解,明面上都毕恭毕敬,但背地里都对父皇有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