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灶户制下,得利最多的并非是他们,而是借着灶户制中饱私囊的‘地方盐官’,他们在之前大办‘盐厂’的风潮下,可是风光的很,暗中不知获利了多少,就连过去一向愁眉苦脸的小吏,在那几个月都是眉开眼笑的。
这就足见盐业官吏的得利之丰。
只是夏之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在他们看来,更多的还是眼红南方的发达,想从中分一杯羹罢了,什么制度化、正规化,全都是鬼扯,这天下就不可能有不伸手吃拿卡要的官吏。
至少他们没见过。
出了大堂。
花纶几人走了上来,问道:“情况如何?”
夏之白摇摇头,道:“这些人只怕早就串通好了,说不出什么东西,也不会透什么消息,不过我已经将我要说的、要做的,都告诉给他们了,现在慌的该是他们了。”
“不过我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当时的反应。”
“大多没有远见。”
“只盯着自己的眼前利益。”
“那些盐官同样如此,南方作为割据势力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这些人眼里只有南方了,而没有天下,更没有五湖四海,他们看不到南方之外的世界,准确说他们将南方之外的地方,视为了他们自家谋利的场所,根本想不到,大一统王朝的治理下,天下一盘棋,四海都在朝廷视野中。”
“他们的小心思注定落空。”
花纶苦笑一声。
他并不认可夏之白的话。
如今天下,只有夏之白有如此远见,其他官员,哪怕是当今陛下,都没有。
大明之所以禁海,不就是陛下为南方说动吗?认为得不偿失,还不如直接把沿海锁了,朝廷借此开源节流,而若非夏之白插手,南方一而再的糊弄,朝廷当真能洞悉到其中真相?
只怕很难。
而且朝廷不会去尝试。
因为大明的国库没那么多银子去试。
夏之白给他们最大的启发,就是要用一个大国的视角去看待天下,而不要始终维持在一个割据势力的视野,南方目前就始终是以割据力量在应付朝廷,也试图用自己的看法去看待朝廷。
他们之前也这样。
只是经过夏之白几次提醒后,才陡然惊觉,那是多么的无知可笑。
以大国的视角去看南方的所作所为,只感到一股小家子气,一股子的自私自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