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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白站定。
他没有急着开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先让小吏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前面朱标突然来找,也是耗费了他不少的唾沫跟心力,如今唇干舌燥,需要先润润嗓子。
他其实也颇为无奈。
他根本没准备这么早跟朱标说明,只不过见朱标寻上了自己,也就将心中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提前说了出来,虽遭到了一番叱骂跟怒火,但至少他看得出来,朱标还是听得进去。
也难怪。
毕竟关系到自己性命,又有谁敢真不在意?人都惜命,何况还身居高位。
饱饱的喝上几大口,夏之白感觉嗓子舒服多了,他将茶碗放下,看了看四周,从一块方桌上,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提笔写下了‘中庸’二字。
随即。
他似感觉这二字不够,又在上面添上了一句。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黄章低声将这句话读了出来,在反复念了几声后,眼睛不由一亮,因为这句话太契合中庸二字了,但随即黄章目光就冷了下去。
夏之白既如此洞悉中庸之道,为何还要自己反对中庸?这岂不糊涂!其他人念了一下这句话,也是暗暗点头,对这句话表达着欣赏。
他们的确对夏之白的桀骜狂妄很不满,但作为文人士人,还是有自己的操守,再不喜,在看到这句充满深意的话,也还是表露着自己的认可,他们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夏之白毕竟是状元。
有这般文采是理所应当的。
良久。
刘三吾抚须开口道:“夏大学士,你将我等召集起来,就只为品析这一句话?而且老夫若是没看错,这句话的内容,恐是无比契合中庸之道的。”
“你这说着中庸反中庸,难道不觉得有些荒唐?”
夏之白轻笑一声,淡淡道:“刘老学士此言差矣,这句话表露的是如今天下的‘中庸真意’。”
“但并非是我追求的‘意’。”
“我翻阅过论语,论语全篇中,只有一处提到中庸,便是《雍也》。”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