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礼:“母亲,你还记得我十岁那年吗?那一次临安城周边遭了蝗灾,粮食短缺。咱家也不例外。”
“整整十日,我和江嬷嬷、白芍三人就靠着一小篓红薯活了下来。而这篓红薯,还是你从牙缝中省下来的。你说你都没舍得吃。后来每每想到这件事,我都难过得想哭……”
“那时大家都吃不饱,却把仅有的东西给了我。”云禾感动地说:“母亲,这是我庄子才产的新鲜红薯,我马上让人送了过来,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云禾说得声俱泪下,周围的人却目瞪口呆,有几个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那蝗灾哪有那么严重,不是很快就制住了吗?根本不缺粮食。”
“怎么可能没吃的?我家这种普通人家都没饿过肚子……”
“一篓红薯还要从牙缝里省?而且三个人靠一篓红薯熬了十日?”
这些人的声音虽小,但在这安静的室内仍然是清晰的,赵氏自然也听见了,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那一年其实根本没闹什么严重的蝗灾,那年是赵云禾做错了事,一时之间找不到由头发落,她才借机惩罚罢了。
可那是七年前的事了,敢情这死丫头一刻也没忘?
云禾身后的江嬷嬷白芍等人也愣住了……那一年的事她们怎会不记得?
那年大小姐带着弟弟盛哥儿在小花园玩,不慎将弟弟推到了池塘里,险些毙命。她为了逃脱责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少夫人。
当时赵夫人不分青红皂白,也不听少夫人解释,下令把她关进了院里,整整十日,就给了一篓红薯!理由就是外面遭了蝗灾,大家都没吃的。
那十日,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江嬷嬷又是拍门求情又是对天祈祷。但赵夫人冷漠不已,完全不搭理。
那时年仅十岁的少夫人却很冷静,她定定地看向大门:“不要求她,不要求这种人。眼泪要用在有用的地方。”
江嬷嬷只道这事过了六七年,少夫人应当是忘了。谁料,她一刻也没忘记过。
江嬷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眶也湿了,对少夫人的怜惜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