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人家,纵是才华横溢那也不行,方氏与方大人对视了一眼,目光已经决绝起来,分明是放弃他了。
范以安什么也没说,但出了方家后,侧身问起清风:“信可有送去?”
“送了,小的亲眼看见四小姐捡起了那信,揣进了袖笼里。”
“那便好,那就安心等着吧。”范以安揉了揉手指:“我猜,她会来的。”
范以安的信里只有短短一行字,邀约她傍晚来画舫,想与她细谈。
方娴玉在三次见面后,对他已是情根深种,哪怕被方氏夫妻警告,也定然会来一次,范以安是有这个自信的。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夕阳西下之时,方娴玉真的来了。
她戴着帷帽一身轻柔的软烟罗,站在画舫边低垂着头,将手中的字画递过去:“范公子,前几日失礼了……这东西,我拿来还你。”
“娴玉,”范以安低低叹气,“都怪我,我一见你就心中欢喜,竟忘了我是那么不堪的人。”
“你别这么说,”方娴玉听得心中刺痛,“你是人中龙凤,只是一时陷入了泥潭而已,日后会有一番作为的。”
“唉,可那又如何?”范以安一脸失落:“那时方小姐只怕已为人妻了。”
方娴玉绞着手帕,帷帽下的双眼更红肿了。
“娴玉,以后也无望了,不如再最后坐次画舫吧,就算全了我们这段相遇。”范以安朝她伸出了手。
方娴玉痛苦地看着他,她知道自己不知道,但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搭住了他。
画舫上,两人沉默着一言不发,除了船尾船夫的划船声,和一旁小厮沏茶的细碎声别无声响。
期间范以安靠近了她,伸出手拢向她的头发,就在方娴玉紧张之时,范以安却从她的头上摘下了一片树叶。
短短的小半个时辰后,方娴玉下了船,她走了几步后忽然回头:“我不会那么快说亲,若是半年之内,你以正妻之礼上门求娶,我必不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