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露出一丝得意,“不过,我倒是弄清了新式火药配方,还有‘煤精’用法。”
“原来这‘煤精’,需要在水中进行研磨,随后等其沉淀晾干,掺入火药替代,威力陡增。”
“还有一种特殊‘红硝’,也是天灵地宝,有了这两种材料,制作新式火药并不难。”
“没找到玄门匠人前,可用火蒺藜和竹雷箭暂时替代,威力也还不错。”
“那就好。”
李衍沉思了一下,“趁我们解决朱家堡问题时,沙老叔就先做一些,说不定很快就会用上…”
几人一番讨论,当即去村中借了小石磨,在水盆中将煤精捣碎,随后一次次研磨,得到整整一盆黑水,放在帐篷中,等着明日沉淀。
做完这些,已是深夜子时。
忽然,村中火光大盛,随即人声鼎沸。
李衍等人连忙走出帐篷。
只见打村口处,走来一大帮村民,由王道玄和朱村正带领,个个举着火把。
而在众人前方,则有三名老者,男女皆有,神情恍惚,踉踉跄跄向着河中走去。
“衍小哥,拦住他们!”王道玄一声高呼。
李衍二话不说上前,看到这三人皆丧失神志,也懒得费劲,嘭嘭嘭三掌,直接砍在下颌处,将他们弄晕。
“诸位看到了吗?”
王道玄指着河面,大声道:“根本没什么邪祟勾魂,所有的鬼,都在你们心中。”
“善恶有报,冤有头债有主,行凶者已被朝廷斩杀,梦到先祖怪罪,是有人作祟。只要你们今后行得正,自然不怕鬼敲门!”
“衍小哥,你可曾发现邪物?”
“河中什么都没有!”
李衍掐动阳诀,深深吸了口气,高声回道。
他知道,王道玄这是在破心中鬼。
人活一世,大部分都是普普通通,离不开七情六欲,有慷慨正义,亦有阴险算计。
几十年下来,总会有些亏心事。
这些或许都是小事,但就像阴鬼一般,潜藏在心中,平日里闭口不谈,一旦被人勾起,便是愧疚难安。
神州之人信奉社神,亦信奉祖先。
祖先怪罪,岂能不令人心生胆怯。
像极了某种心理暗示。
这一刻,李衍隐约有些明白了谶纬之术。
何为天下,不只是万里河山,城池军队,亦有人心,哪怕是社神和稷神,都得靠后。
所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天子无道,世道混乱,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若有人观大灾将至,便可制造谶纬,推动人道红尘变革。
当然,具体施展肯定更复杂。
否则不会被儒教称为内学,更不会让其成为禁术,为朝廷和儒教所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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