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戾气的目光,缩瑟着闪避目光。
还好……宋初一故意这样,只不过是为了不暴露女子身份,好在这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从她的神态来看,确实没有发觉异样。
少女感觉宋初一盯着她良久,气势也缓和了许多,撞着胆子小声道,“管事说,倘若先生想让人侍寝,亦可。”
宋初一松开她。少女见宋初一良久未曾回应,又道,“奴还是处子。”
“滚!”宋初一冷冷道。
少女脸色倏白,不知哪里又做错了,也不敢再多言,连忙欠身匆匆跑了出去。
宋初一静默了片刻,才抬手摸上自己的胸脯,不禁骂道,“鸟!摸了半天竟然没摸出来?是我太可悲,还是她太可悲?”
宋初一回过神来之后,才发觉在水里泡的久了,腿上被磨破的地方开始有些刺痛,于是也不再多呆,将身上洗干净之后便爬了出来。
陶府给她准备的是一件未漂染的素色麻布衣,对于宋初一来说大了很多,但广袖宽袍,穿上之后别有一种不羁的落拓之姿。
季涣和允弱早已经清理干净,等候在浴房门前。他们听见房门吱呀一声,抬眼看去,却是怔了一下。眼前之人依旧不算美丽,但是一袭麻布素衣,趋步行动间广袖微扬,宛若流云,墨发湿漉漉的在身后用帛带松松绑起,露出饱满的额头,素净的面容,她目光平静望过来的时候,无端令人觉得安宁。
“你们两个混蛋!”宋初一一张口便破坏了这种高雅之资,“身为护卫,竟不知拦着那女姬!倘若她捅我一刀,你们两个又待如何?!”
季涣听见她骂人的时候正欲发火,但听见后面一句话,却将反驳的话咽了回去。他们两个是头一次护使节入他国游说,见宋初一与陶定谈的很顺利,便放松了警惕,那女姬说是伺候宋初一沐浴,他们一时大意,便放那她进去了。
季涣现在想起来,连他知道宋初一是女子的时候都产生的极大的怀疑,更逞论宋国国君和权臣?即便那女姬不是刺杀,也会知道宋初一的女子身份,到时候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顷刻便会毁于一旦。
“那她……”季涣手心冷汗冒了出来,倘若此次因他一时大意葬送了三万将士性命,他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