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阁楼火炉烧的很旺,四面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室内温暖如春。
“这哪里是赏雪!”宋初一转头对寍丫道,“把窗子打开。”
寍丫笑道,“就知道先生要开窗,奴特地挂了细帘子。”
她将竹帘落下才打开窗子,“这么看出去,半遮半掩,朦胧有意趣。”
宋初一起身走到窗前。
冷风穿过细细的帘缝拂面,宋初一眯起眼睛,看向雪幕。
寍丫垂头看了赵倚楼一眼。
赵倚楼端起茶盏,抬了抬下颚,示意她送过去。
寍丫接了茶盏,递给宋初一,“先生捂捂手。”
她看着宋初一那沉寂的侧脸,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她一直觉得先生是个十分豁达的人,就像上次朝夫人之死,先生虽然悲痛导致旧疾复发,可是养眼疾之时整个人都与往常无异,而现在没有见多么悲痛,却也再不见爽朗的笑容。
可见有些伤痛如大浪滔天,风平浪静之后天地依旧,但有些伤痛是沧海桑田,天翻地覆不复昨日。
宋初一捧着茶盏,目光透过层层雪幕,看向遥遥相对的角楼。
雪密密压压,隐约能看见角楼帘子卷起,那一袭玄衣的男子垂首,似乎是在批阅奏简。她正要收回眼神,那边忽然乱了,许多内侍冲进去。
“寍丫,你去丞相府打听君上怎么了。”宋初一道。
“喏。”寍丫退出去。
赵倚楼走上前,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正见到一群内侍在放下帘子,“怎么了?”
“还不清楚。”宋初一摇摇头,她眼神不太好。并未看见具体发生何事,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明日上书复职。”
“这么突然?不是说休息两个月吗?”赵倚楼皱眉。
“秦魏开战了。”宋初一端起茶送到嘴边,却被赵倚楼拦下来。换了一盏给她。
宋初一笑笑,喝了两口。
赵倚楼不悦道。“不是不让你看那些?”
“不看我就不知道了?”她一说起政事,便显得精神焕发,“以君上的性子,不管暗中怎样整治杜衡,明面上却会从轻发落,因为他知晓自己行事过于刚硬狠辣,所以不会放过每一个博得仁慈之名的机会,然而,私闯秦国陵墓这件事情。他必须得杀鸡儆猴,否则岂不教世人当赢秦是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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