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救星一样,眼睛瞪大了,用唯一的一只手在地上挪了两步,喉咙又机械僵硬地播报道:“行行好吧,给被公司抛弃的可怜人一点吃饭钱。”
“你这是怎么了?”夏年问道。
乞讨者歪着脑袋看着她,喉咙里发出刺啦刺啦的电磁音来。
……看样子说话有困难。
就在此时,旁边一个靠墙站着的年轻女性吐出一个烟圈,漫不经心地用低沉沙哑的烟嗓说道:“他啊,之前在矿坑里给公司挖矿。公司嫌他效率低,给他免费换了胳膊换了腿,就当是员工福利,结果这倒霉鬼自己不小心,被车子撞坏了腿,公司就把他解雇了,还把手脚都给收了回去,撞坏的那条腿还得他自个儿赔偿——他现在房子全卖了也赔不起,利滚利已经快要滚到下辈子了,所以只能天天在这儿碍眼。”
夏年皱了皱眉:“……这样啊。”
乞讨者又播报了一遍:“行行好吧,给被公司抛弃的可怜人一点吃饭钱。”
夏年问道:“他是住在这巷子里的人吗?”
女人又吸了几口烟:“睡大街的也能叫住巷子的人?”
夏年沉默了。
系统说道,
夏年说道:
所谓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系统:
夏年笑了笑。
是啊,太善良是会吃亏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混沌的世界。可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她想,她总不能因为世界上有恶意存在,就否认嘲弄所有善良,仅仅只是因为善良看起来很软弱,很吃亏。
就在此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嘲意:“莎莉,弗莱迪,又换花样了?”
那个抽着烟的、穿着暴露的、名叫莎莉的烟嗓女人不爽地看向夏年的身后。
“哦,见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有气无力播放乞讨录音的弗莱迪突然字正腔圆地说道,“点儿可真背,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夏年回头一看,一个肌肉线条非常漂亮、个头很高、穿着破烂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女性站在她身后,叼着根棒棒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夏年:“嘿,漂亮的好心妹妹,我眼睛鼻子都痛,给我转两百块让我去一趟诊所好不好?”
夏年叹了口气。
唉,这世间可真是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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