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周成义变节时,不论下属怎样控诉,车夫司曹都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
对方确实也曾将自己倒吊起来审讯,可审讯之后,自己连一块皮都没有破。
陈迹不管别人怎么说,只看别人怎么做,单以这两条疑点来看,那位车夫司曹其实并未对自己动过杀意。
就算车夫司曹改变了心意,想要杀了自己去交投名状,可时机也不对。
昨夜自己与刘明显同在东市,车夫司曹一定也在,并且注意到了自己。
对方要想杀自己,昨夜机会多得是,何必等这一大清早才来医馆?所以,对方不是来杀自己的。
这下陈迹更加疑惑了:“那他早上来太平医馆做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一个生性谨慎的人,必须趁着雇主去烧香拜佛的时候,悄悄来到医馆?是有什么变数吗。”
等等,是因为元掌柜来了。
车夫司曹不是来杀自己的,对方是来保护自己的!陈迹被自己的推断给整笑了:“他保护我干嘛啊……但是,吴宏彪要么弄错了事情,要么就是在说谎,这个我必须得搞清楚。乌云,吴宏彪昨天有出去过吗?”
乌云回答:“没有,你昨天没给他送饭,我就回医馆找乌鸦叔要了两块杂粮饼子给他叼过去了,放心,我是趁他睡着放门口的,他没发现我。”
“喝酒误事啊……”
此时,窗外传来梁猫儿的声音:“哥,刚刚你为何不出手?”
梁狗儿撇撇嘴,一边拨拉着竹扫把,一边低着头说道:“我说过自己有三不帮,你忘了?阉党不帮,和阉党作对的也不帮。”
“可我们是朋友啊,”梁猫儿急得面红耳赤:“我们早上才一起去鼓楼看日出。”
梁狗儿嗤笑一声:“跟我一起去看过落日的人多得很,个个我都要帮吗?喝酒时候说的话别当真,这是酒场规矩!”
梁猫儿气得夺过他的扫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梁狗儿嘟囔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屋内,乌云看向陈迹:“刚刚发生了什么?”
陈迹沉默片刻问道:“乌云,如果你的朋友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你会生气吗?”
乌云想了半天:“不知道,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应该会生气吧。”
陈迹内心一阵叹息,刚刚白鲤郡主负气而走,或许气的是:明明大家都一起挨过训、喝过酒、看过日出,她在心里已经把大家当做朋友了。可为什么还有人见朋友有难不愿出手,为什么还有人藏着那么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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