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脾脏、肝脏,最后一刀抹去脖颈。
另一名黑衣人手腕被钳制拉扯着,只能踉跄着跟上,他眼睁睁看着同僚被捅了一刀又一刀,却连站都站不稳。
还没想好该怎么挣脱陈迹的手腕,却见森冷刀光骤然倒转,于月色下划过他的脖颈。
血星轻溅在陈迹沾满炭灰的脸上,他慢慢松手,任由黑衣人缓缓跪地倒下。
陈迹翻找尸体,他知道金猪麾下密谍都会带着一只铜哨,可以模仿鸟叫声传递信息,但这两人身上没有。
这是元掌柜的人。
……
……
腿上的伤口刺痛,刚刚厮杀时还不觉得,现在陈迹才发现,厮杀时扯动了旧伤。
陈迹抹了抹手上的血迹,好让自己拿刀时不会滑腻,可是没用。
他低头从衣摆撕下一块布来缠在手上,再抬头,目光越过屋脊看向红衣巷里,世子与白鲤身旁不知何时聚了几名江湖人士,彼此交谈甚欢。
却见白鲤郡主和世子已经走到金坊门前,烟儿姑娘从门内走出,笑着将他们迎了进去。
果然是去金坊的。
陈迹心中叹息一声,默默站在屋顶,迅速打量着四周。
他也顾不得世子和白鲤了,必须尽快找到元掌柜才行。
红衣巷里,越来越多人走进金坊,却始终没见到元掌柜的身影,不知对方是没来,还是已经进去了?等等。
陈迹看见红衣巷外的黑暗里正有人影攒动,只见上百名密谍腰胯长刀,分成两队从巷头和巷尾包围过来。人群之中,金猪也披上了一身轻甲,没了往日的和煦笑容,更像是一位殿前直驾的将军。
更远处,陈迹竟看到五百骑解烦卫用麻布包裹着马蹄,人人斗笠蓑衣,静静地持枪伫立在巷外的黑夜中。
为首之人横刀与马鞍之上,岿然不动。
林朝青……
林朝青也来了!
陈迹感慨金猪太谨慎了,这才刚刚从匠作监查到丢失火器的线索,竟然不惜与主刑司合作,直接将孟津大营里的解烦卫都给调来了!红衣巷口,林朝青坐于马上,淡然道:“密谍司十二生肖个个都冲动莽撞啊,皎兔云羊上一次调解烦卫害得自己锒铛入狱,不知金猪大人你这次会是什么下场?”
金猪嘿嘿一笑:“我与他们能一样吗?我已经找到景朝贼子了,而且不仅找到了外贼,还找到了家贼。”
“哦?金猪大人口风倒是极严,先前没有泄露一点迹象,”林朝青讥笑道:“你到本座孟津大营之后天天嚷嚷着要吃黄河大鲤鱼,使唤我解烦卫去给你捞鱼,本座还以为伱只知道吃呢。有皎兔、云羊前车之鉴,这次你不说要做什么,我解烦卫是不会动手的。”
金猪笑了笑:“林指挥使别说气话,你统领豫州主刑司,我自然也有必要让你知晓为何调解烦卫来。林指挥使,你觉得景朝贼子最想从我们宁朝窃取什么?”
“行军布阵图,朝堂机密,火器。”
&n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