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拿起酒杯,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那我也不需多言了,我来帮世子、郡主洗脱嫌疑,也祝大人大仇得报。”
金猪笑开了花:“好好好,这才对嘛,彼此坦诚相见,何必遮遮掩掩。”
陈迹放下酒杯,看向金猪,忽然问道:“金猪大人,内相大人是在你姐姐去世后多久出现的?”
金猪夹了一口菜吃:“你其实是想问,内相是不是从一开始便知道刘家巧取豪夺的意图,却不管不问坐视我全家惨死,然后在我最恨的时候,将我收入麾下?”
陈迹不答。
金猪哂笑:“内相大人正是这种阴狠毒辣之人啊,不然大家为何都称他为‘毒相’?内相大人行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曾与我言,世上唯有两种东西最锋利,名与利;他又曾与我言,世上唯有两种情绪最好利用,其一便是恨。”
“其二呢?”
“爱。”
陈迹一怔。
金猪给陈迹斟上一杯酒,又给自己新酒杯里斟满一杯,隔桌举起:“内相大人手段毒辣,他将我调来洛城,知道我必然与刘家不死不休,这是阴谋吗?不,这是阳谋。爱与恨做饵,你即便知道他在利用你,你也没有办法放弃。”
他笑道:“密谍司养密谍如养蛊,人人带仇宛如人人带毒,同僚之间相互倾轧,刚加入的小密谍还好,海东青以上密谍彼此毫无信任可言。这般疲惫的生活,你以为我不想逃离吗,可大仇未报之前,我又怎么肯走?”
陈迹意外:“金猪大人不在意?”
金猪笑道:“不是我不在意,而是内相大人不在意‘我在不在意’。这便是他高明之处了,即便我连他一起恨了,也得按他说的做。”
陈迹忽然觉得,金猪是仰慕内相的,如父亲一样敬仰着。但对方心中也是恨着内相的,恨与敬仰交织在一起,已经变成了一种自己也分辨不了的灰色情绪。
他放下酒杯:“金猪大人,我会协助你寻找刘家罪证的,现在是否可以走了?”
金猪也放下酒杯,渐渐收敛起笑容:“你还急着去迎仙楼赴宴?莫要急了,在事情有进展之前,你回不去的。你若真想帮世子、郡主洗脱嫌疑,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