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赫然发现自己腋下被一刀挑开,血流如注。
大动脉破裂。
初时还不觉致命,可三个呼吸之后,甲士便觉得自己浑身力气如河水泄了洪似的流走了。
这一刀,击碎了皮甲赋予甲士的自信,赖以勇猛的象甲竟再也挡不住刀了!彼此都是久经战阵之人,自然知道这一刀的水准。
他们默默打量着陈迹,只觉得面前行官境界不会太高,可这一手刀术要比境界更重要。
其中一人狞声道:“杀!”
“杀!”
甲士们再次扑上。
小巷狭窄,每次最多有四名象甲卫围攻陈迹,一人死去,便有活着的人补上。
一名又一名象甲卫倒下,一名又一名象甲卫补上战阵,直到某一刻,所有人忽然发现他们身后无人可补。
陈迹在小巷当中辗转腾挪,宛如一座石碾子,将这巷子里的甲士全都碾碎了。
不知过去多久,陈迹浑身浴血,小巷中的白墙上血液喷溅,仿佛一幅万山红遍的山水画。
巷子中只剩最后一名甲士,陈迹上前一步,甲士后退一步。
甲士转身狂奔,可才跑两步,却见陈迹将手中长刀奋力一掷,刀尖竟跨越数米距离,直直洞穿了甲士的脖颈。
火光中,陈迹以手撑墙,弯腰剧烈喘息起来。
“嘶!”他收回手来,这人间炼狱里,血是滚烫的,空气是滚烫的,竟连墙壁都是滚烫的。
陈迹站起身来,茫然看向巷头与巷尾,不知为何干呕几声,继而强行站起身子。
他思索片刻,将一具具尸体丢进火海里,转身披上一具皮甲往外逃去。
……
……
里坊与火海中全是尸体,随处可见象甲卫来回逡巡,捕杀剩余的密谍。
陈迹穿着皮甲,低头朝着洛河河畔低头狂奔,今晚这一局,他要亲眼确定金猪身死才可以。
穿过一层层小巷,水流声越来越近。
当他从那宛如迷宫似的巷子里穿出时,只觉得世界豁然开朗,连空气都清新无比。
陈迹扶着河岸旁的木栏杆,一边贪婪的呼吸,一边转头朝牡丹桥遥遥望去。
迷蒙的晨曦与火光交织着,刚好看见金猪狼狈厮杀中,竟奋起最后的力气拎住西风与六条的衣领,将他们二人狠狠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