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继续开会讨论,工人工资年底迫切需要发放的问题。
“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向上级主管部门汇报,找市里借点?”
“要不还是找银行?”
“咱们这么大一个国营厂,事关数千工人,数万工人家属,这么多的人民群众的生计,银行还能视而不见?
是,咱们是已经欠了他们很多钱,可是也正是已经欠了他们很多钱嘛,他们就更应该要担心,如果不再贷款给咱们,为咱们输血,等咱们倒闭了,对谁都没好处嘛。”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回到了老办法。
请场外援助。
找西天如来佛祖帮忙。
临近到傍晚,会议室大门才打开,拖着疲惫的身体,蒙文贤清了清嗓子。
只是他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吵哑了。
“老同学,对不住了,刚才我也是为了自救。”
身后聂副厂长追出来,原来他们两还是老同学。
蒙文贤摇了摇头。
现在再来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这场会议记录,肯定是要往上递的,目前厂子里面的困境,一日不得到解决,上面的板子打下来,背黑锅的首当其冲,就是他们主管生产以及主管销售的两个部门领导。
吵什么吵?
一对难兄难弟而已。
他现在连多说一句都费劲,只想早点回家,当看到妻子,还有女儿以后,或许才会好起来。
第二天上午9点。
陆阳带着大军三人来到了棉纺织厂的大门口。
当然,还开来了那辆大卡车。
有个好处。
门卫不敢狗眼看人低。
因为没有通行证,拦是肯定会被拦下的,但门卫很有礼貌:“同志,你们是哪单位的?”
陆阳伸出头,扔过去一包烟道:“同志你好,麻烦,我找你们蒙文贤蒙主任。”
他只记得那个男人,五年前是这棉纺织厂的厂党委办公室主任,但升没升官,调没调走,就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