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诚恳。
不然陆阳听着,怎么听,都有点像在骂他。
“行了,走吧,你去开车接上老村支书一家,还有他的那几个女婿女儿,那么一大家子也就只有像这种解放牌大卡车才能装得下了,开慢点,人家还有孩子,别颠到了人家孩子。”
陆阳示意这老六可以走了。
“那堂哥你呢,还有堂嫂,你们都不去吗?”
陆有智好奇道。
“我待会儿和你嫂子,等平安开车来接我们。”
陆阳回答道。
从昨天下午,龚平安就开着他的那辆桑塔纳回镇里去了,估计是还要晚上去趟姐夫家,再去趟未来老丈人家。
今天的剪彩,可少不得这两位。
平安平时很冷漠,一脸酷酷的样子,谁都不爱搭理,可今天这是他的生意,怕是昨晚还得要和姐姐姐夫,还有未来老丈人丈母娘,说几句好话才行。
陆阳只恨自己不能在现场。
揭开这家伙冷酷的外表下,最真实的表情。
“那我走了。”
堂哥不用自己当司机。
陆有智心里有点可惜,但那又能怎么办?自己只是个开大卡车的,还能有人家桑塔纳坐着舒服不成?
……
茶山。
围墙之内的世界。
短短的两个月不到,这里连空气之中,都已经弥漫着一种黑色的灰尘,仿佛是煤炭的颗粒,蒸发后,混进了这里的空气里面,变成了像氧气一般的存在。
盖在山腰处的几栋红砖绿瓦的房子,也才不到几个月,便已经像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烟灰。
怎么也洗不掉。
下雨过后,连从屋檐下掉落下来雨水里,也都混了一层油污一样的黑灰。
还有茶树。
几百棵,上千棵,用来掩盖真相的茶树苗。
本来就没有被他们用心去打理。
落了身上一层煤灰后,远远看过去,哪像什么绿植,到像是从地狱里面长出来的黑色地狱之花。
挺诡异的。
但这帮本就是煤矿工人家属子弟出身的街溜子们,他们却看样子很习以为常,而且还似乎挺享受这样的环境。
“10点,我黑十,赢了,给钱,给钱。”
“巧了,我也是10点。”
“靠,背时,我胀死了。”
“慢着,我也是10点,我还能再要一张,给我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