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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点了一下身边比自己起码要年轻十几岁的老人,对陆阳道:“叫钟爷爷,你钟爷爷是今天来的这支部队的长官,负责保卫咱们后面的飞机坪,另外县武装部也归他兼管,你要今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直接找他,这老小子当年还欠我一条命,他要敢不搭理你,你来告诉二爷爷,二爷爷还走得动,帮你去教训他。”
陆阳憋着肚子里面的笑,问候了声:“钟爷爷好。”
而这位钟爷爷,却是此刻已经苦着一张脸道:“老班长,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每次见面都要提它,咱能不能不提它?”
好像说的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一样。
这位钟爷爷又看向陆阳道:“小朋友,别听你二爷爷得,有事只管来找我,只要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就行,还有,不扣我欠的这条命。”
二爷爷吹胡子瞪眼的对这位老人道:“钟德发,你说清楚了,怎么不能提了?当年你还只是个新兵蛋子,第一次上战场,遇到老美鬼子,对方的火力太猛,吓得你都差点尿了裤子,我说的不对吗?你还撅屁股想当逃兵,被流弹给射中了屁股,是我把你给拽的回来,才避免你脑袋被直接开的瓢,这又对不对?还有,我帮你包扎,怕你感染,心想你这个鬼样子,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吃雪来解渴了,是不是我用我这缴获的水壶,用我自己的体温,捂热的一壶又一壶的雪水,让你能够一直喝上热水,保存体力,吊着这一口气,等了一天一夜后,敌人退了以后,咱们才撤回后方,你也活了下来,是不是这个理?没有我,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吗?”
“是是是,老班长你说的对,不是,可我不是逃兵,我当年都解释过很多次了,我那是尿急,转身是因为想去撒泡尿而已,政委都认定的事情,老班长,咱不提了好吗?”
“我不管,反正你是屁股中的弹,上面要认定你只是尿急,那是上面的事情,在我这里反正你就是差点当了逃兵的小鬼。”
老人家嘴犟。
认死理,怎么也都不肯改口。
说的急了,指着对方的鼻子道:“怎么?你现在出息了,是部队的领导了,我老头子只是个普通农民,你想逼我改口,拿回当年提交上去的报告,是吧?我告诉你,休想。”
气的这位钟爷爷,连脸都白了,不停的解释:“老班长,这事已经过去都快40年了,没有人再去追究当时的事情,也没有人让你改口,我……我就是……”
“就是个屁……不钓了。”
二爷爷把鱼竿一收,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滚滚滚,赶紧滚,以后没事别来烦我,等我老头子死的那天你再来。”
结果一语成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