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面工人兄弟姐妹,很多都已经没有班上了。
前几年,厂子里面咬咬牙,还能给不上班的工人兄弟姐妹们,发点最低生活补助金。
可是现在,最低生活补助金,也停了。
没有了工作。
又没有了最低生活补助金。
有想买断工龄的,虽然厂里面也批了,可是厂子里面,账上根本就没钱,那又能怎么办?最后只能靠政府的救济金,来维持。
可政府的救济金,也是断断续续,时发,时不发。
这对于一般家庭,就已经是很难煎熬了。
况且,是残疾人家庭。
万一要是有个生病住院,打针吃药,哪来的钱?
难道等死吗?外公叨叨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突然有一天又不叨叨了。
她本以为,麻烦已经解决。
现在看来,是麻烦事解决了。但那只是解决了工人兄弟姐妹的麻烦,而外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小伙子坐。”
赶走了捣乱的外孙女,老人家示意陆阳继续坐下来说话。
“你别听那丫头的,其实这么回事,去年的时候,厂里面因为发不出生活补助金,而市里又刚好救济金的发放出了一点问题,导致很多厂里的被暂时停了工作的工人们没饭吃,也看不起病,我就寻思着,再想办法去找银行贷笔款子出来,先解解眼前的燃眉之急。
可是银行,人家死活不给放款。
说咱们福利棉纺织厂早就已经资不抵债,之所以现在还没被破产,被清算,完全是出于上级要求,出于同情心,是因为咱们厂是属于福利性质,关系到100多名身体残缺的残疾人家庭的生存。
他们可以不催债之前的贷款,以及无限期宽限还款日期。
但是新的贷款那就别想了,因为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来签这个字。
我找了很多家银行,他们全都是这个说辞。
最后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自己来给厂子做担保。
这笔新的贷款,要是厂子还不出来,那就由我私人来承担。
现在你也看到了,我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陆阳听后,有些奇怪道:“耿厂长,这不对啊,你明知道纺织厂现在已经成为这个样子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能还上承诺的贷款,为何还要自己来做这个担保?”
纯纯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