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踏过膈人的石子,上百名流民疯狂地端着长枪迈开步伐。
在他们的对面,是沿着街道列成横排的雇佣兵横阵。
长矛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它们在流民们踉踉跄跄地步伐中抖动,朝着雇佣兵们急速刺去。
对面近两千名雇佣兵们则露出了狞笑,他们放平了手中的长枪,等待着流民们的到来。
他们见过这些流民的冲锋。
这些暴民往往会高声呐喊着冲来,当他们冲到最前方时,会因为害怕止住脚步,然后被后面冲锋的流民推着,撞到自己的长枪上来。
到那时,只需要高喊一声那句知名的“农夫,卫兵来了”,就足以把阵战变成追逐战。
这样的场景他们见过了无数遍,今天也不例外。
锋利的长枪近了,越来越近了,他已经能看到枪头的寒光了。
“农夫,卫兵……咯咯咯。”
枪头刺破喉管,穿透软骨,从他脖子的斜后方探出,长枪收回的瞬间带起了一片血雾与泡沫。
在他的对面,科尔顿的肩膀被他的长枪洞穿,他咬着牙吼道:“卫兵,农夫来了!”
在科尔顿的身边,一个个流民被刺穿了身体,他们的长枪同样递入了雇佣兵们的身体。
一蓬蓬血雾炸开,胆汁、软骨、血管与喉管挂在人身上或者伴着鲜血流到地面,猝不及防被突入阵型的雇佣兵瞬间和流民们陷入了近身混战中。
“魔鬼走狗!死!”科尔顿如同癫狂一般,枪尖从他额头划过,鲜血浸满了面孔,可他丝毫不停。
抄起腰间的短连枷,他用尽力气朝面前雇佣兵脸上砸去。
那雇佣兵举起手中的铜圆盾,可被链条连接的连枷绕过盾牌上方,划过一条弧线直砸在他的脑门上。
爆开的眼珠喷射出灰白的黏液,泼洒到盾牌上,那名雇佣兵僵直着倒地。
可科尔顿刚转身,另一个高个雇佣兵便面色狰狞地撞了上来。
巨力袭来,科尔顿被撞得失衡,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抬起头便看见那雇佣兵手持短斧,高高举起,他想翻身闪避,右手却刚好被队友踩住。
寒光落下,却没落到科尔顿的头上,而是横飞出去。
“啊——”
那是一个农夫,他红着眼冲了上来,扑倒了那名雇佣兵。
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雇佣兵立刻掏出匕首,扎入了农夫的胸口,鲜血浸红了农夫前襟。
同时,掏出黑糊糊短剑的农夫则一剑扎穿了雇佣兵的脖子,气管将血沫吹得四处飞溅。
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抱住对方,同时死在了战场上。
下一秒,一名法兰雇佣军便被两具尸体绊倒,手中的长枪哐当落地,面前的农夫则操起草叉,洞穿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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