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逃得掉,可他自己是最知道他做了什么的。
“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望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赞德培克,巴曼达猛地惊醒:“雇佣兵也溃逃了吗?达内那个蠢货现在在哪儿?”
“雇佣兵们大多溃逃了,暴民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公爵说,请您尽快出发……”
“那咱们还待在这做什么?”冷静下来的巴曼达马上绕过桌子,一边朝他们吼叫,一边朝着门口跑了过去,“你一进来就该先说这件事的!”
可那几名骑士却是一动不动,面容为难,仿佛没听到一般。
“怎么了?走啊!”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巴曼达扭头看着身后的这些骑士,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夫人,说实话,咱们已经被包围了。”老年骑士尴尬地打开了市政厅的窗子,月亮已经落向西方,可这依旧阻挡不了市政厅周围潮水般的火光。
发条铳砰砰的声音由远到近,没有了骑士们的制约,圣铳手们躲在长枪手后面,肆意地在雇佣兵的阵列中打出一个个缺口。
当超凡的骑士们都逃跑了之后,雇佣兵们的士气跌到了谷底。
超凡骑士都跑路了,他们还打什么啊?
装备精良的雇佣兵们仓促地后退,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破衣烂衫的流民挤得向内里收缩。
不管首领与队长如何高喊,还是没能调整他们冲锋的方向——其他人的身后。
“交出武器!”
“跪地不杀!”
在市政厅前的广场上,无数在脑袋或在手臂上系着黑布的农夫正在高呼。
黑色的人海伴随着狂怒的吼叫。
数不清的人头,数不清的队列,脚步声都能将屋檐上的积灰给震落。
长枪在人群中戳刺,代表了救世的黑红旗帜正在火把卷起的风中飘扬。
扛着救世旗,阿尔芒艰难地爬上了一个修道院的墙头,把旗帜插了上去。
“公爵在市政厅!”他指着市政厅大喊道。
月光被火把染成了血红色,雇佣兵在铁砂的风暴中不断倒下,在血泊中不断哀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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